玩味道:“不愿叫就别插嘴,大哥办事儿哪儿有你插手的份儿?”
“帮我把柴刀拿上,大哥带你换个地方。”
徐大哥的确是能干。
砍柴打捆再到上背送下山,他一个人干出了一支队伍的磅礴气势。
到了山脚下汇合,他单手摁着背柴的木架桑枝夏怎么都抽不出来,耳边响起的是他早有预谋的声音:“这些我背回家去,枝枝,你跟祖父去看看南山那边的地吧,祖父说想看看毒麦和正常小麦的区别。”
老爷子一脸认真地点头:“我是该去看看。”
尽管可能也看不出什么蹊跷,可既然是找到了缘由总该看上一眼,不然老爷子的心里也忐忑。
桑枝夏来了一日没想起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啧了一声说:“行。”
“祖父,走这边。”
老爷子背着手跟着去了,徐璈蹲下就把两捆柴甩到了背上。
徐三叔放下手里的水囊望了眼头顶黑压压的天,吸气道:“瞧这架势只怕是要下雪了。”
徐璈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放大了脚下的步伐。
他一次背两趟的量,来回三次只剩下了最后一捆木柴,鼻尖落下一抹冰凉,伸手一摸就在指腹化作了一滴水痕。
真的下雪了。
徐璈琢磨着家里有没有伞,把最后一捆柴送到家却看到徐二婶在门前张望。
徐二婶顾不得拍落在肩上的雪,连忙过来帮着接手:“来来来,放在这儿就行。”
徐璈没让她出力把柴垛放好,揉了揉酸疼的肩说:“二婶怎么不进屋去避一避?”
徐二婶收回落在门外的目光,苦笑道:“你二叔还没回来呢,我有点儿担心他。”
按理说县城至此往返一趟,早就该到家了。
可现在还是没见着人影,还正巧赶上落雪了。
徐二婶念叨着不知下雪了路上好不好走,看到灶上的水开了又紧忙奔过去。
徐璈神色复杂地抿了抿唇,洗去手上的泥说:“娘,家里有伞吗?”
许文秀刚给徐明煦和徐锦惜裹上新做好的夹袄,在屋里应声说:“有,你要伞做什么?”
徐璈眯眼看着地上逐渐积起的雪花,呼出一口夹杂着白雾的气说:“祖父和枝枝去南山下了,我拿伞去接他们。”
“是该去接一接,只是你这衣裳穿得也太少了。”
许文秀把伞递给徐璈皱眉说:“夏夏不是在你的衣裳里絮棉花了吗?你赶紧进屋去把厚的换上,也省得……”
“不碍事儿。”
“我这一身的汗热着呢,先去把人接回来。”
他抓着伞往外走,刚走出一截就撞见把筐子往头上罩的桑枝夏:“祖父快快快,慢了就要被雪砸湿了!”
一个长条的筐子罩了两个脑袋,一老一少跑得嘴里不断喷白气。
老爷子头顶罩过华盖也有过千金难得的墨宝伞面,可罩着筐子狂奔还当真是有生之年头一回。
他脚下匆匆喘气粗重,话间却带着浓厚的笑:“你这丫头把筐子拿起来些,这样我都看不清路了。”
“嘿呀,我这不是胳膊短吗?”
“祖父您凑合凑合,咱们马上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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