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家中小辈说笑,偏偏桑枝夏好像一点也不怕他。
难不成还真让徐璈错眼捡着宝了?
老太太想着家中的一团乱麻脸色逐渐阴沉,桑枝夏见了权当是什么也没瞧见。
不高兴怎么了?
跟她也没关系。
最后只要能做成她想做的事儿就行,过程不重要。
牛车一路摇晃着到了村口,一路艰难走到破败的家门口时,她们还意外撞见了刚到的徐璈。
徐璈见老太太手中空空,桑枝夏背了满背,唇角一抿就伸手去接沉甸甸的背篓。
桑枝夏也不跟他客气,把重负甩给他揉了揉酸疼的肩,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奇道:“二叔和三叔呢?”
“他们没跟你一起回来?”
徐璈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狭促,淡淡道:“他们有事儿耽搁了会儿,应该快回来了。”
他说完拎着背篓进了门,桑枝夏没理会老太太满脸的狐疑拔腿跟上。
东西放下进了西棚,她就忍不住好奇说:“他俩怎么了?你刚才乐什么呢?”
徐璈自认喜怒掩饰得还算到位,听到她这么说嘴角无声上勾。
“你见着我乐了?”
“少来,你就差没在脸上写幸灾乐祸了。”
“他们到底怎么了?”
徐璈坐在自己的专属木板上抻着无处安放的长腿,带着泥泞的眼角泄出了些许讥诮。
“烧好的青砖要从砖窑背到空地上,是按块数论工钱的。”
一天六个铜板,搬满六百块青砖。
徐璈听懂了规矩就遵守,去做了两日每日搬的数目只多不少,可总有人是想钻空子的。
“工头一直盯着他们,收尾的时候清点了一下,数不太足,他们要想拿到今日的工钱,就必须留下来把数目补齐。”
少一块都不行。
放在以往,心高气傲的两位爷受了这委屈,指定是袖子一甩转身就走,回头看上一眼都算是输。
可现在不一样。
磨洋工的时候前后也下了不少力气,要是就这么甩手走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六文钱也是钱呐。
徐璈结算了工钱就自己回来了,那俩还在砖窑上补工呢。
桑枝夏听完闷闷地笑出了声儿,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别说,是该这么治一治。”
就该糊一糊这些人那颗偷奸耍滑的心眼子。
见她乐得高兴,徐璈也只是低头笑笑,可笑着笑着怀里就多了个帕子包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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