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尚保明知故问地道。
“没事,来辎重营拿东西怎能不跟七叔打个招呼,您可是财神爷。”杨安玄笑道:“以后辎重分配免不了要常麻烦七叔,晚上我想请七叔吃顿饭,顺风楼还是清轩斋?”
杨尚保有些惊疑地看着杨安玄,这个在洛阳时常惹事生非的族侄何时变得这么圆滑了。赈灾献计、凤凰台上赋诗、自己暗中刁难反请吃饭,处事老到、滴水不漏。
见杨尚保没有作声,杨安玄继续道:“育弟可在家中,我有几天没见到他了,晚间七叔带他一起来吧。我最近有几场文会,育弟若是有空让他跟我一起参加吧。”
听杨安玄提起儿子,杨尚保面泛笑容,道:“育儿对你仰慕得很,常在家中念起。你肯带他参加文会,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七叔先行谢过。晚间七叔请,顺风楼,我把育儿也叫上。”
杨育是杨尚保长子,今年十四岁,和杨安深一样喜文厌武。
凤凰台上杨安玄声名雀起,交往的都是阴敦、高广这样的郡中才俊,杨育若能跟在杨安玄身边与这些人混熟,于将来肯定有好处。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这次辎重分配的事,有些事心知肚明就行。
扎营地早已选好,在西城外七里,依山傍水的一块平地。
砍树两排一长一短,树底烧焦埋入土中,长树干在外短树干在内,之间架上木板,长树干便成了护墙,围做一圈;十人一顶帐蓬,营帐两两相对,周围挖排水沟,营帐西面半里外设茅厕;东面设粮仓、南面是伙房,北面为辎重……
杨安玄跟着赵田边走边看边问,他虽然对安营扎寨有所了解,但其中的细节并不清楚,亲眼看过、亲手做过才能透彻。
赵田自然知无不言,自从听到杨安玄救助张锋母子说出“救所能及”的话,他便认定杨安玄了,只是碍于杨佺期不好直接称杨安玄为主公。
一直忙到申末,想到晚间与杨尚保有约,杨安玄匆匆离开。
杨安玄倒是想住在军营中,可是杨佺期不许他耽误定品大事,规定他每日要诵读经书、练字、画画、弹琴等,经常参加文人雅聚、清谈辩玄。
虽说定品主要靠家世,但经学、清谈以及琴棋书画都能助长声望,对定品有好处。
对于经学,杨安玄心中有底。东晋儒家经学仍占主导地位,注重郑玄的经说,受玄学影响,由儒入玄成为当时风尚。
经书主要有《论语》、《周易》、《尚书》、《礼记》、《左传》、《孝经》、《周官》、《毛诗》等,《尚书》是杨家传家之学,杨家子弟皆须熟读;《论语》等书杨安玄也不陌生,有前世的记忆相帮,辩论起来很多观点会让人耳目一新。
随阴敦参加过几次清谈论辩,杨安玄知道清谈的内容多为知足逍遥、自然无为的哲理,自己有《菜根潭》和《小窗幽记》等知识打底,相信不会弱于任何人。
前世考古需要在荒郊野外过夜,与朋友下棋打发时间杨安玄的最爱,脑中定式无数,与阴敦下过两回皆胜。看到阴敦震惊的表情,杨安玄知道自己的棋品应该不低。
书法稍逊,勉强能挤入九品,要想提品非一日之功,只能临场发挥;画则只能附庸风雅,乐器更是只懂皮毛。不过有经、诗、棋、辩在手,应付定品足够了。
晚宴,叔侄、兄弟尽欢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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