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下涌出血气终是一摄而空,杨先身影渐渐显露。戚氏捂着嘴瞪大双眼,双手颤栗难制,其余三人亦都好不了那去,实在惊悚!他已不像个人形,身状较方才膨出三四倍,周身肌骨隆起团作一气,又涨若皮鼓,不时骨刺岔出破裂皮层飙飞血红脓浆;手脚皆有二人之围粗,头更是不像样,五官夹于如泥沼般烂肉肿块间,教人见了心惊胆战;更有十头血鬼不时要窜出体表,教肉肌挡着勒出啸叫轮廓,浑身戳冒鬼脸,背上更横生十双手臂扭动;又有十颗血气心脏围绕打转,齐齐搏动,更为诡异。颗颗联系下方血海,既源源不断汲取生息,又可作攻伐夺命之阵器。
“杨先!你化成这副令人作呕躯壳,已堕血鬼一道!既然如此,留你不得!”李老妇怒砸行杖飞身而起。“烟霞起明灭,海客心外山,古刹表耆阇,高声耸群玉!”老妪集炁成丝散入空中,搅动操弄之下演化层层云海,叠叠迷霭间竟有仙山重影沉浮,明华大作月辉流照,瞬间将一方血气压制于底。
“瀛阁秘法造化万端,今日让老夫得见,真是开眼了李老太。”万金来眯着眼道,“让老夫助你一臂之力!教你们也瞧瞧我古楚遗风!”他双手横合捏印作决,调绛宫至气海,二气相济礴涨成云,透体而出。“天边江似月,青阳永不寐。黄金燃桂尽,气蒸云梦泽!”同李老妇功法相似,同样演化观想凝气化域,云梦大泽波撼太清,金玄二色演绎万千刀兵潜藏其中。
王老汉向戚氏隔空传音道:“两人功法凑巧皆为虚实云气之法,两厢结合攻守镇破俱备。寻常飞扬境界在此阵内决计撑不过十息。”
“可方才杨先鬼模样现出之际,小女子鸿气竟受了阻滞,少说也是观生之境...”
“甚么小女子,老夫才不是人情疏淡之人!杨先方才动用邪法修为猛增,怕已至观生极境...侄女儿,你才飞扬后境修为尚浅,只可远观!”
“侄女可能帮上忙?”戚氏有些低落,若教别个风雳堂门人知道了定是惊讶莫名。
“试试将毒疠渗入云海幻境之中,我已同那两位打过招呼,大侄女儿你尽情地整!”
“侄女明白!”说罢戚氏便远退后方,遥遥起功,指点翻飞身若蝶舞。“太上忘我,正炁流形。草蒸蛇肆,巫幸鬼灾。毒虯相视,猰貐吐涎。酷罚心身,永堕黄泉!”墨绿毒瘴纠集形成巨蝶向云海展翅扑飞,将整座云想山海染上清灰之色。
杨先被断了血气,心焦不已,不仅张开八双骨翅狠命奔袭意图隔绝云气沾身,还接连向万李二人激射噬人血芒,却被其一一阻截对轰,终于是困于云域之中。上有瀛洲镇压,下有云梦攻伐,还有毒疠蚀骨,齐齐向杨先血身压去。幻境一刻,天地重合,乍起一片血色银光。
“成了!”戚氏一喜。还未高兴,万金来与李老妇齐齐吐血,阵域几近崩毁。戚氏定睛一看,竟是那杨先撑天拄地,纵使金刃来回穿透身躯,骨肉变形蚀烂亦岿然不动,反倒释出鬼血染渗云域,让两人遭了本源之伤。
“好胆!”王老汉怒斥一声,纵身飞至上空爆喝:“都天大雷公,霹雳震虚空。刀兵三十万,严驾此符中。若有不顺者,严令决不容。摄赴魁罡下,化为清净风!”掌心涌动湮灭雷光,向下拍去,雷火相击,诛符伐庙,天雷如箭,只在顷刻之间。
神通法门之内,云法主困顿,善化想域沦陷其中。而雷法主杀伐,长降阴阳,录善罚恶,尊极不能尽言。此刻十雷狱炸落穿透云山直击杨先,登时钻心蚀骨,宛若有人拿亿万斧子往皮肉、血脉、神识三精之上摩削灼裂,迫得杨先再也忍耐不住流出血泪鬼啸嘶嚎,其声嘶哑痛苦教听者也像有刀斧割来。
“还是龙虎山技高一筹啊老王头!”万金来神色一缓。
“住嘴!”王老汉青筋暴起,目眦尽裂,一脚蹬天向下俯冲。“雷穴风锥,成天演威!铁城紫洞,煞金坎离,芒角森藏,真命合持!昴柳魁宿,南北东西,旸谷龙台,火府河魁!急急如六波天帝律令!”瞬时打出三十六道雷柱,更有天上凝聚黑云忽劈一道天雷与王老汉合二为一。
“天人一雷!”李老妇不可置信,止不住从阵法里分出心来颤颤巍巍道:“老王头这是拼了命了,至于嘛....老妇见那畜生已是强弩之末....”
“放他娘的屁!你们两个修到狗肚去了?看不出来小畜生本源之血未在此身?倘若不拼命,不出一刻便将你等云法吸收殆尽!”王老汉头朝下面色涨红告知众人险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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