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角,但心中不曾忘了白玉京。
也许他什么都做不到,但他愿意做他所有能做的事情。他更相信,今日他只需要眺望,一如过去的许多时刻。
褚幺倒是不需要安慰。他是真不担心,在他心里师父是举世无敌的。只是给林师叔搬了一坛酒,上了一碟花生米,勤快地又去搬椅子——
要不怎么说白师叔嘴灵呢,喊一句“白玉京砍柴的”,来了可不止一个。
“祝师伯!凰伯娘!这边坐!”褚幺热情招呼:“我带了咱们自酿的好酒——”
巨大的铜镜之中,白玉瑕索性摊开账簿,盖在了面门上。没眼看,小傻子净招呼这些人,这些可都是收不到一文钱的。
这紧张肃穆的天刑崖,人人紧张。唯独褚幺热情洋溢,忙来忙去,倒像是在操办什么喜事。
叫祝唯我担忧的情绪也冲淡许多。
他与凰今默牵着手在酒摊坐下来,静静等待山上的结果。
……
……
法殿之中静坐的姜望,对于天刑崖外正在发生的事情,并无所知。他已全身心地投入在魔意的熔炼中,连仙龙法相和魔猿法相,都一任自由。
识海之中,仙念星河剧烈闪烁。数不清的星辰念头,幻生幻灭在其中。
太虚幻境之中,开放到最高的三十三层演道台,推动到极限,疯狂地耗功!
而法殿之中,喜魔之魔意,燃在他的【剑指炉】。欲魔功之全本,焚烧在他的【三昧真炉】。
他在炼魔,也在炼法。
以他一生至此的积累,开天辟地第一真的修为,强修魔功,强炼魔意,要炼成一门无上的法术!
法术、道术的创造,最早就是对天生神通的模仿和阐发。
其最终目标,都是以术释天,超越天生神通而存在。
而纵观历史长河,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法术,也是极其罕见。
现在最有名的,也就是人皇燧人氏和有熊氏接力创造的“诸天万界五方五行敕法真身”。
说是天阶法术,只是因为天阶已是最高,上不绝顶。等闲的天阶法术,根本碰不到此术的边。
如今姜望,正要效仿先贤,创造出媲美先贤的无上法术。
他的确是在修炼《苦海永沦欲魔功》,但却是修而不证,炼而不吞。
修魔不为成魔,只是咀嚼成魔的资粮。修炼的“炼”字才是根本。
他要把《苦海永沦欲魔功》拆碎了、劈开了,变作他证道的柴薪,而非他前行路上的枷锁。
现在是第一步,他要先炼出“喜乐之火”。
他曾经修过“妒火”、“怒火”这样的法术,掌握精熟,仗之多次胜敌。此类法术都是以情为火引,以心绪为柴薪。
“喜火”的原理思之类然,但要真正炼出,却不止难上千倍万倍。
因为彼时的“妒火”与“怒火”,只是对浅层情绪的拨动。姜望要修炼的“喜火”,却是要触及七情根本。
更因为姜望现在所熔炼的是喜魔魔意,来自于《苦海永沦欲魔功》的根本魔念!
是人之至情,魔之极恶。
但也唯有这样的根本之“情”、至魔之念,才能够满足他的要求,令他得以追逐无上。
所以单单这“喜乐之火”,他就留足九天时间,一点一点地熔炼,一点一点地雕琢,力求完美。
法殿极致肃穆的气氛,也未尝不是在震慑他的魔念,肃清他的杂思。
他也时时都在自我叩问,自审自思,以免不知不觉,成为堕魔之人。正所谓,万丈绝峰愁攀援,守心而后问道也。
修魔的过程,也是拔魔的过程。炼化魔意的过程,也是炼心的过程。
他早已习惯苦旅,也无非是沉默笃行。
如此一步一步往前走,忽而在某个时候,听到钟声。
知闻钟的到来他是有所预知的,因为正是他在来天刑崖之前,亲自写信向须弥山求取——信中他详细地阐明了自己需要用到知闻钟的原因。
在妖界手持知闻钟、怀揣不老泉,以神临对战真妖的经历,实在是巅峰的人生体验。
须弥山若不便借用镇山之宝,他也能理解,且仍然不影响他一秋成道的决心和信心。
他的自信从来都是来于自身,而不倚仗任何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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