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武三十一年的冬天比以往来的更快,让人猝不及防。
从承德返京不久,皇十七子曹王朱存栉与皇十九子虢王二人,就被皇帝召见。
二人裹着裘衣,顶着风雪,心中带着疑惑,但却又有些了解,颤巍巍而来。
“父皇!”
二人拱手而立。
朱谊汐点点头,叹道:“如今倒是适合你们之藩了。”
言罢,二人头心头一凛。
“老规矩,抓阄!”
说着两个纸团就印入眼帘:“一个在拉达克,也就是西藏的西北部,喜马拉雅山另一侧,与印度相邻。”
“另一国在旧港的杞国附近,也是个好去处!”
二人心头无奈。
一个在西南地区,尽是苦寒贫瘠之地;一个在南洋,满眼就是雨水和树木。
说不上好与坏,半斤八两。
一通抓阄,曹王在拉达克,虢王在南洋苏门答腊岛。
兄弟二人满脸严肃,心头一震。
“甚好,明年就去之藩吧!”
皇帝挥了挥衣袖,二王只能心不甘情不愿而去,
这是惯例了。
见其走了,朱谊汐从屏风上又划去了两个人名。
四十多个儿子,真是让人头疼。
曹王、虢王并肩而行,脚步迟缓。
“十七哥,咱们什么时候离京?”
“起码得三年后了!”曹王抖擞了下:“国相经营三年,咱们正好趁这三年招募文臣武将,以备将来!”
“这是惯例了!”
三年的准备期,让年轻的虢王松了口气。
二王马车驶离了皇宫,出了京城,抵达了东河县。
京城,尤其是内城地形狭隘,王公贵族极多,以至于找不到符合王府规制的地方。
即使王府缩水到了三十亩,也施展不开。
故而早在数年前,朝廷就有计划的将王府建在了通州与京城之间的东河县,形成了特色的王府大街。
偌大的王府街,一次性建造了十五座王府,从而让年满十二岁的皇子们搬出皇宫,一起聚居。
待到他们离开北京之藩时,府邸又会成为弟弟们的藩邸了,不会轻易被浪费。
宽阔的街道,首尾都有巡警总厅的人在巡逻,看顾。
“殿下!”
两个穿着紧身皂服,腰间别着木棍的巡警,见到是亲王马车,立马让开了鹿角。
言罢,一旁的人还拿起薄册,记录起车马进入的时间。
这是为了看顾亲王们的行径,免得其十二岁出宫就被放纵,成了纨绔子弟,到时候可就不好就藩了。
“偌大的京城,也不过寥寥两三万巡警,咱们这就有三五十人。”
掀开车帘,虢王叹了口气:“十七哥,这日子可真是过得难受。”
“没把人放在房门口就不错了!”曹王随口道:“安心吧,习惯就好!”
二人刚回府不久,朝廷就指派了王傅过来,特地教导其为君之道。
“申商之术为鉴,贞观之说可参,资治通鉴可读……”
实际上,皇子们幼年读书较多,儒家经典几乎都了解了,只有商君书,资治通鉴,群书治要,帝范等帝王通读的政治书,才是专门有老师讲解。
政治这玩意,光靠读是没用的,得要名师教导才行。
前明时,藩王们能通读四书五经就算是不错了,政治书根本就无法涉及。
年关将近时,京城传来噩耗:前首辅赵舒病危。
此次病危,来得极其迅猛。
先是人摔倒而中风,再是瘫痪,口齿不清,短短两三日时间,就让这位前首辅喘气多,吸气少了。
朱谊汐闻之,亲自过府探望,见后者只能咿咿呀呀地喊着,话都说不出口,一时间感慨万千。
但没得办法,这就是天命。
昔日绍武初期内阁成员,张慎言、王应熊,吕大器等,都已经病逝多年,赵舒一走,算是拉开了开国功臣们凋零画卷。
紧接着,前首辅堵胤锡,也在老家传来病危的消息。
这让京城气氛立马就肃穆起来。
就在冬至日前一天,赵舒病逝在国公府,享年七十四岁。
皇帝大恸,赠其为东海王,谥号文贞,为第二等谥号,(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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