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师兄。
“师兄,京畿乡试还没出来?”
李百泉直接道:“不知何人有希望?”
“不知!”国子监祭酒郭文元喝着茶,淡淡道:“这是非你能操心的。”
“可这事关秦学……”
李百泉无奈张口。
“等!”郭文元吹了吹茶水:“一切在圣意。”
“况且,如今心学退隐,理学溃不成军,我秦学居主流,五派同气连枝,何必又争个长短高下?”
“老师都言语了,学问长久靠的是真理本事,能够学以致用,而不是一些小手段就能长久的。”
“五派争辉,也是不错!”
李百泉闻言,张了张口,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低下头。
这里老师,自然指的是老师顾炎武,秦学创始人之一。
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山长的职位还是人家让的。
郭文元摇摇头。
乡试,会试的内容,可是对五派内容都有涉及,朝廷平衡之策溢于言表。
就知道研究学问,政治才是学问的关键。
没有当今的支持,秦学根本就不可能诞生,并且融合。
二人讨论着学问事宜,忽然一个读书人闯了进来:
“夏峰先生去世了!”
轰——
俩人浑身一震。
夏峰先生,指的是孙奇逢,居住在保定府容城,是秦学慎独派的领袖人物,是极其有名的理学、心学、秦学宗师,可谓是三学合一,有教无类,学徒极多。
慎独派如今能有这威势,其贡献极大。
这简直一场晴天霹雳。
这些时日,从京城往返保定的马车络绎不绝,河北巡抚甚至亲自吊唁。
秦学巨擘顾炎武、黄宗羲、方以智、李颙等尽皆前来,不顾路程。
不知不觉,竟然成了秦学五派的大聚会。
手底下那些学徒们争吵不休,而他们这些人则是和气异常。
这是个契机。
棚子搭起,席地而坐。
就这样,几人在容城讨论了几天几夜,各自觉得受益匪浅,但又默契地没有争论,留给世人的只有一场秦学之论。
史家称之为容城之会。
没人知道谈话的内容,但五派之间的矛盾却骤然减少,宛若一家有些夸张,但也相差不离。
……
朝鲜,平壤。
经世书院。
在朝鲜,书院与贵族庄园、寺庙田产一样,都属于特权阶级,享受着免税免徭役的待遇。
经世书院是秦学东渐的产物,也是朝鲜效仿大明改革,统一社会思潮的标志性建筑。
匾额甚至是当年的朝鲜国王李淏亲笔书写。
其其占地百亩,享受着五万余亩的免税学田,在读学生达到了八百余人,在朝鲜数一数二。
秦学泰斗孙奇逢病逝的消息传来,整个经世书院哭声一片,然后尽数成了白色的海洋。
全校书生披麻戴孝,哭声一片。
“殿下,还请您亲往经世书院,祭奠夏峰先生——”
南人党首,如今的领议政(首辅)许积,拱手拜下。
在他面前的,则是十五岁的朝鲜国王李焞。
“夏峰先生是谁?”李焞一愣,怎么好好的死个人我就要祭拜啊?
“殿下,是秦学泰斗孙奇峰,同时他也是理学,心学宗师,地位非同小可。殿下应该亲往,以示尊重,从而收揽士子之心!”
孙及虽然学的是理学,但却毫不犹豫解释着孙奇逢的地位。
在理学大昌的朝鲜,秦学东渐,让朝鲜的思想领域产生了分歧。
最终,朝鲜以明尊秦学,实为理学的方针,重新统一了全国思想,但秦学的影响力与日俱增。
尤其以松商、湾商在建奴第三次南寇时,其大价钱扶持了孝宗李淏,故而重商思想有了土壤。
再加上自由通商的永宗岛,大明的引领,经世书院就应运而生。
大明皇帝都尊崇秦学,你朝鲜敢对着干?
王位烫屁股了?
这种惠而不费的事,自然是应该多做。
“哦!”李焞点点头:“自是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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