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江晏的话,玩笑说说便罢,谈得深了便不好了。
江晏口中发苦,只笑笑再饮下一碗烈酒。
二人抛开私事不谈,又说了几句日后生意,待到船只飘到下游已过了戌时。侯府小厮正在岸边焦急等着,江晏方下船就见身边伺候的人道:“二爷可算回来了,府中出了事。”
“什么事?”
那小厮道:“是三姑娘,三姑娘殁了。”
江晏挑眉:“怎么突然没了?”
将今日事细细说给江晏听,他却只淡淡颦眉,却未见任何惋惜之色,直到小厮提到大奶奶许是惊吓过度,回院便召了府医,他才略显慌张。
正想同萧霁野道别,却见他一脸肃色低头同身边之人低语。
江晏只听见一句不甚真切的瘫子要不行了,便见二人走远。
“回府。”
乘车回府,江晏刚进后院,就见宋挽极不寻常的站在垂花门不远处。
他微一怔愣,随即耳尖染红。
江晏站在门边不敢上前,生怕一身酒气污了宋挽的鼻。
“见过二爷。”
蘅芷出声提点,宋挽这才回头。
“二爷饮酒了?”
江晏耳尖愈发灼热,心中懊恼不已,沉吟片刻才躬身道:“确同友人小酌了几杯。”
宋挽淡笑,随口说了句饮酒伤身便侧了身子让他先行。
江晏抿着唇,心有不舍,又见她今日行踪有异,不该于这时还未回澜庭院,便开口道:“嫂嫂这是在……”
“在等蘅芜,我让她去吉祥苑为三姑娘添几张纸钱。”
“……”
江晏这才想起他被人寻回府中,正为了此事。
仿佛看出他有些迷醉的模样,宋挽温声道:“可是身有不适?”
“是我吃酒误事,嫂嫂放心,予迟日后必滴酒不沾。”
说完,江晏躬身离开,回毓灵斋洗漱更衣准备丧事去了。
见他离开,宋挽道:“观其行,知其德,二爷乃大雅君子,光明磊落实在难得。”
思及此,宋挽忽然想到,若是江行简未归由江晏袭爵,侯府必不会礼崩乐坏,形如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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