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黑沉沉的夜色里,他显得那么温柔。
温柔得冬雪仿佛能在下一秒化作春雨。
客厅没有开灯,街边的路灯也暗了下去,飘雪的夜色里,许星的手电筒是唯一的光源。
门又被打开了些,两人终于能面对面站着。
男人穿着黑色大衣,黑色高领毛衣,他低头时,一小节下巴埋进衣领里,露出的唇带着点点弧度。
她弯着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谢谢,面前被温峋塞了一个东西。
高35厘米,宽30厘米,底座是原木做成的圆,外面放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罩子的顶也是圆的,像是教堂的穹顶。
从穹顶上坠了一条细线,顺着细线往下五六厘米,一颗星星坠在半空。
再往下,是一个小小的生态圈,一棵大树顺势而起。支出的树枝上坐了一个穿白裙的小姑娘,扬起的小脸天真烂漫。
大树底下有路灯,有石径,有草坪,有花和鸟,有猫有狗,一张餐桌,餐桌两旁分别坐了一个老人和中年女人。
老人和蔼慈祥,女人恬淡温柔。
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餐桌、大树对面,有一张被悬挂起来的画,a4大小,平滑规整。寒风吹不到玻璃罩里,那张画就像电影幕布一样,静止不动。
许星看着那张画面上的内容,眼眶刷得通红。
画面上,是倚着栏杆抽烟的男人。他身后是成排的大树,面前是一扇打开的窗户。
她透过窗户画他,窗户便成了一个小小的取景器,他低着头,边抽烟边看手机,棱角分明,鼻梁挺括。
这是当初在医院被许薇撕碎的那张速写,是她拼了命想要拼好,妄想回到过去的时间裂缝。
她醒过来后,发现这张画被人彻底撕干净了,她知道是谁撕的,可现在这张画又回到她面前。
没有褶皱,没有折痕,抓痕,就连中间那条狰狞的裂缝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好像从未被破坏过。好像她从未撕心裂肺,疼痛难忍。
她想要一个完整的,快乐的家,于是温峋给她造了一个。外婆没有后悔,妈妈依旧活着,她依旧在爱意里成长。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时(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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