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利刃。
发丘指和纯粹的身体力量终究无法很好挡住每一次攻击,张启灵安静地躲在不会被人看到的地方包扎伤口,身后温暖的刀隐约传来悲鸣般的颤抖。
……也许是悲伤于自己锋芒不出,宝刀蒙尘。
张启灵解下它,抱着刀靠在凄冷的崖壁之上,眼前圆月高悬,似乎是一个团圆夜。
他开始缓缓回忆自己与吴天真和胖子结识的短短一年。
一年不长,但发生的事情却很多,张启灵已经苏醒了六十二年,那些情节一点一点变得模糊不堪,像是被裁得一节一节的录像带,只能断断续续地从脑海里冒出几个片段。
但即使只是几个片段也好,足够让他回忆着度过每一个漫长的深夜。
他在探索禁地的过程中免不了遇到一直在各处游荡的黑眼镜。此时的黑眼镜锋芒尚在,比起初识时候少了不少圆滑和浪荡,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尚存热血的年轻人。
但诅咒已在,黑眼镜以一层薄薄黑布遮眼,痛苦和挣扎如镣铐环绕在周身。
他此时完全不是张启灵的对手,但是张启灵并未与他有过多接触。
他们就好像在禁地里偶然相遇的陌路人,只是危机时刻简单配合,然后便各自分开,未曾有一丝留恋。
几十年间,他们遇到过三四次,但却自始至终没有一次语言交流。
然后张启灵在一处禁地找到了那第二枚鬼玺。
此时鬼玺已经缺角,但勉强还能打开青铜门,他在这残缺鬼玺的力量下一次又一次进入青铜门扼制那溢出的力量,却又因为鬼玺力量的缺失而被门内力量一次一次清除记忆。
这是他必须走过的路,系统不曾插手,它唯一做的事情,只是把那存放在仓库中的麒麟寒铁刀坠取了出来。
用那锋利的尖端,张启灵缓缓地,一遍又一遍把白玛、吴天真和胖子的名字刻在自己手臂内侧。
他只能做到这些,走出青铜门后,本就褪色的记忆更加残破,就像是再也拼不起来的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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