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城南之地多是下等贵人,所以银冠便多了些。
吴亘也曾问过朱不展,将诸多贵人之外的子弟带入其中,不会招人记恨吗,为何不把学堂办在其他地方。
朱不展只是轻轻拍拍他肩膀,轻叹道,“万物有丑好,各一姿状分。唯有学问一事,只有学与不学。我们这一脉,讲究的是有教无类,在如今世道,自然易遭人诽谤。只不过,这世道终是要有人改变的,多做一分,总比不做强些。”说到这里,面容有些苦涩。
“至于为何不搬离这里,你难道想让这些簪缨之家,贵人子弟,去中人庶人所居之处上学吗。若是如此,这此银冠之人,背地里上下其手,又多上许多烦恼,连学都办不成的。巍巍大势下,总是需要借分力方可前行。
况且,这些三品人等子弟,相互聚集在一起,时间长了虽然难免还有些隔阂,但终是看到彼此并无差别,也是为他们心中种下一颗种子。”
吴亘到底是个心底通透之人,听明白了朱不展的难处。想想也是,你一个贵人,不教授自家子弟,反去扶持那些卑贱之辈,岂不心里不平,诸多手段下来,即使不动朱不展,那些中人庶人还敢把小孩送到学堂吗。
将学堂办在此地,方便贵人子弟求学。有些人即使看不惯朱不展所为,也只得捏着鼻子忍下来。
如此一来,吴亘对朱不展倒是心生敬佩之意,平日里因为自己在一帮孩童中年岁最大,便主动承担了学堂的一些事务,连如厕这样的琐事,都得吴亘一一招呼。
小孩子最喜欢与自己大的人玩耍,吴亘这个便宜师弟又是长了张讨喜的脸,所以与一帮师兄师姐相处颇为融洽。
时间长了,只要一到课间休息,四五个孩童就挂在吴亘身上,缠着他问这问那。纵然辛苦些,吴亘也是乐此不疲。无事之时,吴亘就如同一只大鹅,领着一溜小鹅在城南到处瞎逛。
路上偶遇那些游玩的贵人,对这帮有些吵闹的孩童倒是颇为通融,最多笑骂几句小儿无赖。加之这段时间吴亘如同换了一个人,彬彬有礼,举止有度,倒也没有惹来什么麻烦,出入牌坊竟然也没有过多阻拦。
入学半月有余,这一日朱不展将吴亘留下,坦言第二日学堂休沐,想让帮着搬一些东西。此事自无不可,上私塾是要交束脩的,也曾给朱不展送过一些银子,却被他断然拒绝。
第二天吴亘早早就来到学堂,朱不展歉然道,还需等些时间。吴亘发现,平日里沉稳不惊的朱先生,今天却是有些心绪不安,不时起身探听院外动静。
直到日上三竿,门外传来车马的声音。朱不展闻听,霍然起身大步走出屋子,待临到门口时,却又放缓了步子,双手负后迈着方步缓缓走出。
吴亘心中奇怪,是何人让朱先生今日如此失态。
走出门一看,一辆有些简朴的马车停在门口。赶车的车夫是个老妪,正叼着个铜烟锅,坐在车前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马车的帘儿轻轻掀开,只见一只娇柔白皙的纤纤素手伸出。阳光照下,手上青筋隐约可见,恍似玉雕的一般。
紧接着,一个相貌清丽、面容清素的少女出现在吴亘眼前。少女身着留仙长裙,丹唇皓齿,肌肤晶莹如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少女之美,恰如清波菡萏,不似牡丹之艳,不复金桂之郁,自有一番秀雅脱俗,卷舒开合间尽显天真。(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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