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折腾半天方才磨磨蹭蹭赶到营门口。
很快,二人的动静吸引了营中人的注意,众人纷纷出营观看。
“这不是莫信吗,他旁边的好像是吴亘,就是走过往生路的那个。”
“是啊,是啊,这是怎么了,如此惨状。”
“听说莫信被大夏人抓了,传闻被砍了头,没想到活着回来了。”
“难不成是那吴亘什么的将其救了回来,真是难得,以往仆兵细作,一旦被抓,十之八九要死在外面。”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曲长军帐中传来号令,让吴亘二人到帐中复命。
穿过人群,吴亘与莫信一脸悲戚,颤颤巍巍到了军帐。等入了帐中,全曲屯长以上的军官俱已到齐。看着二人惨状,曲长金松不由的皱了皱眉。
张远看到吴亘的扮相,脸皮一阵抽搐。
金松扫了一眼营中诸人,俱是面露不忍之色,只得叹口气道:“拿两把椅子,让他二人坐下。”待吴亘、莫信坐好后,金松开口道:“你二人的事我已知晓,简单说一下经过,也好让营中诸位评判。”
莫信看了一眼站在金松身后的林若实,缓缓起身,“咳咳。”用手捂着嘴连连咳嗽,手拿开时,掌心一摊殷红血迹,不由让人心惊。
吴亘斜瞥一眼,好家伙,姜还是老的辣,如此手段也能用出来,真是下了“血本”。
莫信时断时续,一脸虚弱,将此次木椟城之行娓娓道来,只是客观而论,全然没有提到对林若实的怀疑。
轮到吴亘时,也只是说闻听袍泽被抓,一时心急,未请示军令便奋勇出击,还邀了两位友人相助,其中一位还是贵人,在敌军环伺之下勇劫法场。虽然最后得手,但也受了不轻的伤。
还有贵人参与其中?金松稍一踌躇,便绝了寻那两位友人对质的念头,“诸位,你们看当如何处置此事。”
目睹二人惨状,听到一路惊险经历,在座的都议论纷纷,倒是很快统一了意见。
莫信此次赴敌营刺探,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但终是九死一生逃了回来,不宜责罚,赏些银两了事。
至于吴亘,为了袍泽不顾自己安危,断然出击,虽然有擅自行动之嫌,但其忠义可嘉,不宜重罚,申斥一顿、罚其俸禄也就罢了。
金松刚要开口,身旁的林若实突然站了出来,“曲长,不可,这吴亘擅离职守,私自出兵,罪莫大焉,岂能草草罚钱了事,须得重责,方能严肃军纪,以儆效尤。”
金松一怔,毕竟林若实是校尉府中派出,自己倒也不好说什么,眼睛向下瞟了一瞟。
张远站了出来,冷冷说道:“我记的林参军是负责谍报之事,这军中法度如何执行,自有我厢军定夺。将士们拼杀在外,若是如此重罚,岂不寒了大家的心,以后袍泽有难,又有谁敢挺身而出。”
“就是就是,这是我厢军的事,外人参合什么。”
“是的啊,有人安稳坐在帐中,却不知我们这些厮杀汉子,最怕打仗时兄弟离心,伤的没人救,死了没人埋。”
众人议论纷纷,夹枪带棒,矛头直指林若实。
也难怪,一个刚由庶人升为中人的参军,又没有在厢军中厮混过,竟然人模狗样在那挑事,所以这些底层出身的军官自然对其不满。
军中就是这样,任你天大的来头,若是没有一起打过仗,流过血,吃过同一锅饭,这些汉子也不会看的起你。
纵然林若实心性再沉稳,此时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刚要开口,却被金松制止,“我意已决,莫信此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赏赐五两银子。
吴亘虽然擅自行动,按律当重责一百军棍,收去中人丁籍,贬入苦窑为奴。但其心可嘉,且灭了大夏的威风,功过相抵,打二十军棍,由什长降为伍长。”
张远闻听刚要开口,金松凌厉的目光看了其一眼,张远只得退回自己位子。
很快,有亲兵将吴亘拉了出去,褪去衣衫,按在地上打了二十军棍。
“今日之事就到此罢。”金松摆摆手,刚要准备让有些愤懑不平的众人散去。
忽然,坐在椅子上的莫信大声道:“大人,我有机要之事,还请单独向大人禀报。”
金松一怔,看到在地上不停磕头的莫信,略一思索,“其他人都退下吧,莫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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