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用力挣扎,但怎能从太史慈手中挣脱?
太史慈右手短剑用力一抹,那颗人头便被他割了下来。
“回去,用此头祭奠香香和虎子。”
见所有人蛾贼都已歼灭,曹昂调转马头,回到了那养蜂的院落。
这时才发现,那老者趴在一块石头上,额头鲜血直流,显然是刚刚撞石而死了。
孙儿孙女是他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如今两人都死了,他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心力了。
曹昂心中像是被扎了一刀,下令把这祖孙三人掩埋,然后把那蛾贼首领的人头放在前面祭奠。
然后他们便策马返回前面,与郭嘉以及步卒们汇合。
只不过他们没有纵马疾驰,而是让马匹缓步而行。
一路上曹昂心里很沉重,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赵云等人跟在后面也不敢叨扰。
十里的路足足走了半个时辰,这才来到前面停驻之处。
郭嘉看到曹昂的脸色,便猜到那边发生了什么,主动牵过曹昂的马缰绳,叹息道:“公子请下马休息。”
曹昂跳下马来,有些失神道:“那老先生说的对,要是我方才把香香和虎子带走,她们也不至于死于非命。
我本来有能力救她们两个人的,可只是一念之间……”
“公子不用自责,当今天下,黎民倒悬,这种事随处可见,公子只是碰巧看到了一个而已。
可是那些公子没有看见的,又怎样?
公子能亲手救得了一个香香,能亲手救得了天下千千万万个香香么?”
郭嘉指了指眼前被蛾贼捉来的那几个少女道:“不说别的,就说眼前,她们不也是被蛾贼所辱,家人被蛾贼所杀?
谁又能帮她们?”
曹昂攥了攥拳头道,若有所思道:“达则兼济天下,我虽没有能力如此,但却有能力平定颍川蛾贼,给此郡百姓一片平安。
至少不再让香香这样的事,在颍川重演。”
郭嘉正了正衣冠,严肃的对着曹昂深施一礼道:“郭嘉代表颍川百姓,多谢大公子厚恩。”
“出发吧,”曹昂扶起郭嘉,又重新上马,抖动马缰绳道:“先生教诲的是,我不能只盯着眼前百姓受辱,远方的百姓,也是百姓,出发!”
这件事对曹昂的触动很大。
对他来说,以前拯救黎民于倒悬也许只是一个口号,但是现在却有了明确的目标。
颍川这蛾贼,必须尽快平定。
否则随时随地都会发生香香这样的悲剧。
……
一行人继续前进,两日之后,便到达阳翟县东一座隐秘的山谷里。
这里是郭嘉的家乡,所以他对周边环境非常熟悉。
这道山谷便是郭嘉刻意挑选的,位置偏僻而隐秘,里面藏个几万军兵根本看不出来。
如今曹昂麾下的两万军兵昼伏夜出,分批次到这里集合。
曹昂到达之后,便四面派出斥候,前去打探何曼、何仪、黄邵、刘辟四支蛾贼的消息。
其中又以刘辟的消息为先。
毕竟杀死香香姐弟的黄巾军就是刘辟的部下,曹昂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派出去斥候之后,郭嘉来到中军帐见曹昂道:“大公子,在下想告个假。
在下已经离乡数载,也不知道父母如何,想回家去看看。”
郭嘉自幼丧母,他的父亲郭喜又续了弦,并且又生了几个儿子。
于是郭府便跟许多豪族那般上演了伦理狗血剧。
郭氏继母撺掇自己亲生儿子继承家业,郭嘉作为嫡长子失势,备受冷落。
因此,郭嘉对父亲以及继母的感情都很淡,当时毅然离开颍川,去往河北袁绍处,也有跟父母置气的成分。
如今这好几年过去,他的怨恨也冲淡了些。
就算跟继母没有亲情可言,但父亲却是亲生的,更何况他的儿子郭奕还留在家里。
听了郭嘉的请求,曹昂笑道:“既然来到了先生家乡,哪有不上门拜访的道理。
礼物在路上阿父都已经为我准备好了,如今反正也要在此等消息,不如让我前去拜访一下太公。”
“公子要去见家父?”郭嘉愣了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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