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密室内,一灯如豆,仅仅照亮方圆三尺的周围。
矮桌前,赵云太史慈紧挨坐着,对面坐了一个年近四旬的中年人。
那人名叫杨敢,正是这杨氏绸缎庄的主人。
“杨先生,我等来此,叨扰了,”赵云把一柄古朴的暗黄色,牛皮鞘匕首推到杨敢面前。
杨敢谨慎的接过匕首,只见柄上刻着“夏侯”两个篆字。
他双手恭敬的把匕首送还给赵云,诚惶诚恐道:“即是夏侯将军安排,便不存在叨扰不叨扰了。
有什么事,将军只管吩咐便是。”
太史慈好奇的问道:“夏侯将军以前到底对你施下过什么恩情,值得你如此厚报?
你可知道,我等混入濮阳,吕布必然满城搜捕。
而阁下冒险收留,若被吕布知晓,恐会遭遇灭顶之灾。”
“将军说这些就见外了,”杨敢神色淡然的叹口气,幽幽的说道:“想来那还是在半年前,我从蜀地进了一匹锦缎到这濮阳来售卖。
由于数量不小,所以我决定亲自押送。
而且我妻乃是蜀人,想趁此机会顺路回娘家探亲,所以我就索性让妻子儿女一起前往。
没想到一路倒是安然无恙,可是回到濮阳境内之时,却被一伙流匪给盯上了。
最终那流匪实力强大,把我所带部曲全部击溃,他们不止要抢走那批蜀锦,还要抢走我妻与小女。
正在这紧急关头,夏侯将军率军巡视路过,他击溃流匪,救下了我这一家人。
所以说,要没有夏侯将军,我哪还能舒舒服服待在濮阳城做生意,早就家破人亡,死于非命了。”
“竟是如此,”太史慈点了点头,又好奇的道:“可这等大恩,你当时就应该报过吧,如今却为何依然可以舍命报答?”
“将军还真说错了,”杨敢道:“当时夏侯将军不止救下我一家人性命,同时还保全了我所有家产。
我回到濮阳城之后,便拿出百锭黄金相赠。
可是夏侯将军说,他作为东郡太守,保境安民乃是应尽之责,不能收受馈赠。
后来我又拿出百匹蜀锦相赠,想让夏侯将军拿去为家人做几件新衣裳,可是夏侯将军依然坚辞不受。
再后来我又送上十名美女,夏侯将军依然没有收下。
那时我才认清,原来夏侯将军胸怀坦荡,心底无私,虽对我施下厚恩,却并不求回报,所以我对夏侯将军为人,也愈加敬佩。”
“施恩不图报,金钱美色不为所动,”赵云深呼一口气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佩服夏侯将军了。”
杨敢道:“所以说,收留将军这两百人又算什么,既然夏侯将军有令,我这府中还有三百部曲,皆为我心腹之人,也尽数听从将军调遣。”
“既是如此,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太史慈道:“实不相瞒,我等混进城来,是要暗中抓捕吕布家眷,从而乱其心神的。
不知杨先生能不能帮忙。”
“巧了,”杨敢眼睛一亮道:“昨日吕布之女曾来我店铺,想买几匹蜀锦,据说是为了给她母亲祝寿,要裁剪新衣。
而我这存货也不多了,就谎称没货,没有卖给她。”
太史慈眼睛一亮,急切的道:“你的意思是说,可以用蜀锦做饵,把那吕布之女给钓出来?”
“此事不妥,”赵云凝神摇了摇头道:“如此一来,岂不是把杨先生给暴露了?
杨先生倾力相助,我等怎能置杨先生一家与危险之地?”
“那倒也是,”太史慈捏着下巴,沉思着自言自语道:“怎生想个法子,即把那吕小娘给钓出来,又要跟杨先生撇清关系才是。”
“我有个办法,”杨敢出言道:“其实此前这濮阳城中还有一家绸缎庄,庄主姓李,与我即是对手,也是朋友。
可是一年前那李老兄家遭不幸,为一个恶奴所杀,那李氏绸缎庄自然也经营不下去了。
后来他夫人带领家眷去了荆州投亲,那偌大的宅邸和铺面也就空了下来。
将军是否可以用这座空宅做些文章?”
赵云修长的手指掐着太阳穴,沉思一会儿,猛然抬头问道:“(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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