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曹昂冲着父亲连使眼色,曹操身处点将台上没有理会。
等诸将各自散去准备之后,曹昂才来到父亲跟前道:“阿父,这次我想留下来镇守兖州。”
“兖州有什么可镇守的?”曹操皱眉道:“有你元让叔父和文若仲德,难道还不够?”
……不够,曹昂心想。
他可是知道,吕布就是在这个时候偷袭了兖州,把曹氏驱赶的仅剩鄄城、东阿、范县三个县,差点无家可归。
后来曹氏是经过近两年的艰苦鏖战,才终于击败了吕布,重新夺回兖州。
这样的局面曹昂自然不想看到。
只不过,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向父亲解释,于是上前笑着道:“大父刚刚来到,我每日还要向他老人家请安,怎能轻易离开?”
“你这是……不想去吃苦故意找借口吧……”曹操手指点了点儿子,感到有些无奈。
为祖父请安竟然能成为理由?
要不是儿子此前战功赫赫,他都相信这是因为害怕而故意避战。
不过曹操随即想了想,此战他率有曹仁曹洪夏侯渊以及李典乐进于禁等将领,可谓兵强马壮,也着实用不着儿子再去。
曹操沉着脸点头道:“那你就留下来吧好好孝敬祖父吧。”
说完袍袖一挥,不悦的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住脚步,背对着曹昂道:“常言道:兵凶战危,刀枪无眼,为父率军此去,也不敢保证平安。
你需记住一点,若为父万一有何闪失,你可带领家人前去陈留,投奔张孟卓。
那是值得信任之人,必能将你等照顾妥当。”
曹操说完之后大踏步离去。
第二天便率军出征,二次攻伐徐州。
……
于此同时,陈留县,太守府书房。
张邈端坐在书案后面,眉头紧皱,手指用力揉着太阳穴。
陈宫则站在他的面前,焦急道:“孟卓,如今曹孟德领兵在外,兖州防御空虚,你可要早做准备。”
张邈抬头看了陈宫一眼,摇着头道:“公台,当初迎孟德为兖州刺史之人是你,如今要将孟德赶出兖州之人也是你。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反复无常?”
“并非我反复无常,”陈宫叹息一声,踱步到窗旁静静的看着窗外,声音飘忽道:“是那曹孟德变化太快。
当初我倾心辅佐他,以为他是乱世明主,所以迎立他为兖州之主。
可是自从他坐上兖州刺史之位后,就变得暴戾狠毒,任意妄为。
他所信任者唯有文若仲德而已,根本就不听从我良言相劝。
那浚仪名士边让,就因为写文章辱及他的家门,他便下令将其一家数口杖杀,若长此下去,我兖州士人以后岂不整日要活在其淫威之下?”
如今的陈宫,心中对曹操的确有气。
陈宫性情刚烈,心高气傲,自觉对曹操获取兖州居功至伟。
可是曹操杀他的挚友边让一家,却丝毫不留情面。
更令他感到生气的是,他发现即使为曹氏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也没有真正走进曹氏的核心层。
曹操信任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等宗亲,他也就认了,可是他发现,连后来的荀彧程昱,在曹操的心里的地位都爬到了他的头上。
平常有重要的事,曹操都安排荀程二人去做,而他依然只做一些无关紧要之事。
譬如这次,曹操率军出征,坐镇兖州的文臣,曹操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荀彧,却把他排挤到了一边,这让自视甚高的他如何受得了?
听了陈宫的话,张邈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过了良久才慨然道:“孟德的确变了,变得越来越阴狠,我都不认识他了。”
“那是,”陈宫回身看着张邈,“当初是所有兖州士绅迎立他为刺史,可是他坐稳兖州刺史之后,翻脸无情,下令军兵强行征粮,这与纵兵抢劫有何区别?
更何况孟卓,如今曹孟德已成为兖州牧,你这陈留太守之位,他一句话就能免除。
这陈留乃兖州第一大郡,他岂能让你长久居于此位?”
张邈闻言,嘴(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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