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先生无需多礼,都是自己人,快请坐,”曹操伸手示意审配坐在右手边,寒暄道:“本初一向可好?”
“都好,”审配性情刚烈,性子比较急,对曹操道:“曹方伯,客套话先不要多说,出大事了!”
“又出什么大事了?”曹操诧异的问。
“为什么说又?”审配也满头雾水。
曹操笑了笑,就把刚刚收到的董卓之死的消息说了一遍。
反正这等消息袁绍应该也能知道。
果然审配听闻之后,摆了摆手道:“那不过是他们西凉军与并州军狗咬狗而已,与我等何干?
至于那王允所派之金尚,曹方伯只需暗中委派一将,伪装成流匪半路截击。
他一个毫无跟脚之文士,又如何能进得了兖州?”
此时曹操跟袁绍是亲密盟友,所以审配也没把曹操当外人,是真心为曹操谋划。
其实曹操早就想这么做,随便找一队人马,把金尚打跑就行。
只不过这事只能在背地里干,不能明目张胆。
毕竟金尚是真正得到朝廷任命,手拿印绶的兖州刺史,曹操是自封的。
只听审配继续道:“我所说大事,乃是公孙瓒刚刚任命为单经为兖州刺史。”
曹操闻言,当即愣了愣神,笑道:“这可有意思了,如今这兖州,岂不有三个刺史?
这公孙瓒掺和进兖州,到底想干什么?”
若说朝廷任命的金尚,手里无兵无卒,可以任由曹操揉捏,可是公孙瓒任命的单经却不同。
单经固然寂寂无名,可是公孙瓒手下的幽州边军却是实力强大。
而且公孙瓒刚刚以两万大军剿灭三十万黄巾军,声威大震,实力连刚刚得到冀州的袁绍都得仰望。
若公孙瓒想要染指兖州,曹操便不能不重视了。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审配道:“此前公孙瓒为了协助袁公路,特派其从弟公孙越赴南阳相助。
那袁公路派遣公孙越随军攻打我家主公麾下,九江太守周昂,那周昂派人射死了公孙越。
公孙瓒便把杀弟之仇归结到我家主公身上。
彼时我家主公刚刚接守冀州,立足未稳,于是将自己渤海太守之职,赠与公孙瓒另一从弟公孙范。”
曹操哼了一声道:“公孙瓒既然铁了心追随袁公路,本初就算把渤海郡相赠,难道还能与公孙瓒和解不成?
这可是赔了渤海又不讨好。
还不如纠集一切军兵,与公孙氏决一死战。”
“正是如此,”审配颇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赞赏道:“其实我也不赞成此事,奈何郭公则他们执意劝说主公,要以地盘换取时间。
可是到后来,那公孙范拿了主公的渤海印绶,转身就去投奔其兄公孙瓒。
公孙瓒白得一郡,于是挥师南下,屯驻界桥,不仅任命单经为兖州刺史,还任命麾下田凯为青州刺史,任命严纲为冀州刺史。”
曹操闻言哈哈大笑道:“公孙瓒自己再据有幽州,如此一来,他便拥有冀、兖、幽、青四州之地了。”
审配却没有曹操那般开朗,忧虑道:“这虽然是公孙瓒狂妄之行,但其麾下幽州边军着实强悍,我家主公若与其正面对决,想取胜也不容易。
所以我家主公派我前来,辅佐曹方伯立即平定兖州,然后咱们两家合兵一处,共同攻击界桥,把公孙瓒赶回幽州去。”
曹操这才明白审配的来意,竟是袁绍派他来求助的。
他皱了皱眉头道:“如今兖州还有百万蛾贼,而我手下兵马尚不足万,如何能迅速平定?”
“在下临来之前早已打听过,”审配道:“蛾贼所谓百万,不过是虚数,去除男女家眷,能战者不过三十万余,如今俱都分散于兖州各郡劫掠。
这蛾贼渠帅之中,最有谋略,战力最强者,乃是盘踞于昌邑之李靖。
只要曹方伯能一战斩除李靖一脉,其余各支军马必定望风而逃。”
“正南先生看来是真的派人打听过,”曹操平静的道:“可是先生应该也知道,那李靖麾下拥兵数万,我这几千人马,如何能一战斩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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