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凌厉尖锐的呼啸声响起,国军阵地上的火炮和迫击炮再度发射,数道白烟和炮焰划破天空,日军前方的阵线上,又有三十几人被炮弹击飞,破碎的身体部位瞬间飞散四周,惨叫哀嚎声一片。
日军前后冲锋了近十次,其中有两次都一度突破了阵线,但很快又被作战意志顽强的国军士兵给击退。
此时,便是居于阵后,观察战局的西谷秋三,脸上都已经染上了火药不充分燃烧产生的黑色烟灰。
两军阵前弥漫的烟雾,呛鼻的火药味,以及巨大的伤亡和依旧士气高昂的国军守军都使得西谷秋三压力巨大。
他打了几十年仗,很少见到这么惨烈的战场。地面上摆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还有不少伤势严重,来不及拖回的士兵倒在血红的地上,不停地抽搐哀嚎。
而在他的面前,一层又一层的士兵还在相互射击捅杀,他已经派出了一队又一队的精锐士兵,但还是没能突破国军的防线,反而是因为巨大的伤亡,阵线中出现了不少空缺。
这样的伤亡超出了西谷秋三的预料,更让他心中十分焦躁,鼻子里喘着粗气,可刚一抬头望向前方,烟雾弥漫的阵线上,战后之后的国军步兵还在散射,枪声接连不断,但都不成气候,气势更是大不如前。
“砰,砰,砰”的射击声中,两军交锋的阵线上又升起了一团新的硝烟,白烟在江风的作用下,很快被吹散,呛鼻的味道迅速弥漫,然后便是一阵掺杂着惨叫声的喊杀声。
而此时,缓坡西侧的国军阵线上,一直处于防守状态的国军似乎终于发动了反击,他们趁着东面的日军主力正在缓坡战场上鏖战,开始发力攻击这些负责牵制袭扰的小股日军。
在数十支轻机枪的扫射攻击下,那些负责牵制侧翼的日军士兵瞬间倒下了几十人,他们的兵力十分薄弱,很快就在国军的反击下开始溃退。
而阵线上这些原本不动如山的国军,此时却一反常态,甚至是一鼓作气,直接将这些小股日军击溃了。如果不是因为日军侧翼的机枪手迅速反应,他们未必不能乘胜追击。
西谷秋三的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硝烟味,他看着眼前混乱的阵线,很快就嗅到了机会。
侧翼牵制的小股兵力虽然败退了,可国军部署在缓坡侧翼的兵力突然行动,这并不符合常理,极有可能说明对方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未。
但同样的,他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可以继续投入了,和独立师两个团的鏖战使得他几乎派出了所有能动用的关东军,剩下的那些都是不能动的,否则东面阵线稍有失利,就会直接动摇。
“快去告诉田中中佐,支那人露出了破绽,他们马上要撑不住了。”西谷秋三朝着身前的骑兵下令道:“援兵,我需要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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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谷君好样的,我就知道大日本帝国的勇士能打赢。”田中及得到前线传来的军情之后,兴奋地举起望远镜。
他看着依旧在鏖战的缓坡战场,又看了看缓坡西侧,那里确实有军队调动的迹象,林一凡似乎是想从侧面攻击正在进攻缓坡的西谷秋三所部。
“立花君,上次你跟着川岛正雄没机会立功,这次跟着我,立功的机会来了!”
“嘿咦!”立花勇之助刚刚也听到了通讯兵的汇报,此时也已经是按耐不住了。
“不过,我觉得,与其用装甲车去攻缓坡,受地形阻碍,不如直接攻支那军缓坡西侧的阵地,其此时正在调动,阵地不稳,绝对抵挡不住装甲车的奋力一击。”
立花勇之助和西谷秋三的判断是一样的,林一凡突然采取行动,必然是缓坡战场即将崩溃。
在他的潜意识里面,没有哪支国军可以在这样的地形里面抵挡得住数干关东军连续攻击的,更不用说指挥的还是西谷秋三这样的战场老手。
但他作为同样拥有一定战场经验的军官,并不认为应该直接攻下缓坡,特别是如此一来,装甲车的侧翼同样会暴露在国军的炮兵阵地的攻击之下。
立花勇之助自然知道攻击林一凡的军队不会容易,但他同样觉得这是一个难得机会,迫切于将功折罪,弥补繁昌县一战失利的他自然要争一争。
“而且,只要我大军击溃缓坡西侧的支那军阵地,缓坡之上的支那军必然随之崩溃,我和西谷君两军便能同时呼应,气势必然更盛。”
“嗯,你说的没错。”田中及点了点头,然后又道:
“最重要的是,咱们得提防着林一凡的装甲车,国军的装甲车还没出动呢,西面和中路的两三干步兵,绝对不是他部署的全部兵力,咱们必须留有几辆装甲车在中路,威慑林一凡,让他不敢妄动。”
“中佐不愧是中佐,我实在是疏忽了,差点便将皇军置于不利的处境之中。”立花勇之助故作出一脸敬佩地奉承道。
他其实并非想不到,只是这样更能讨长官欢心罢了,(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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