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有个名叫宝瓶的憨憨主动要求修闭口禅的新闻立即传满了菩提禅院上下,宏念早课后就急匆匆地去揪住了还没出门的宝瓶,大眼瞪小眼地与之对视,良久才叹息道:
“那些东西,不好说,但你怎么这么傻,是不是听信了宏旭宏阳的花言巧语,我知你不能言,但若是,你只需眨眼两下,为师自去找他们算账!”
可宝瓶那双呆滞的大眼睛根本就没有抖动的意思,只是无比真诚地望着他,意思是师傅你别夏季巴掺和了,我只是懒得和宝象一脉起冲突而已。
宏念无奈,总不能抓着一个小哑巴去和二位师弟理论吧,当下只能听之由之,任由这个蠢货自己折腾自己。
六日后,休沐日,宝瓶背着被褥跨出了菩提禅院的朱门,打眼就瞧见了一脸喜气洋洋的冷秀,冷秀见他出来,连忙在一大群家长前面挥手,宝瓶微笑着走过去,冷秀一把抱住他嘘寒问暖,却不见儿子回话,看他点头摇头的,冷秀大惊,正待询问发生了何事?
旁边的石头连忙跑过来道:
“姨,宝瓶傻乎乎地修了闭口禅,半年都不能讲话。”
“......”
冷秀在家里一阵哭天抢地之后,可算把这茬给绕过去了。
“闭口禅就闭口禅吧,你可不要狠心地去当真和尚,你是为娘唯一的儿子,若是敢断了血脉,为娘,为娘就死给你看!”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戏码上演了一番过后,宝瓶总算靠着城墙厚的脸皮把母亲给劝住了,等吃过午饭,冷秀去药铺看管生意,他便与对门的石头打了个照面,齐齐朝着土地庙走去。
两人在坊市里买了香烛纸钱,来到土地庙中,一身素色僧袍的李永强已摆好了一个小小的木头供桌,上面摆满了一条肘子,二根猪脚,三屉大肠,更有各类甜糕三盘,见二人携手进来,李永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点了六根香分给了两人。
宝瓶心情沉重地给刻着姚红之位的木牌子上了香,合十拜了三拜,起身坐在一个破烂的蒲团上,安静地看向李永强,李永强红着眼等两人上香完毕,才语气干涩道:
“姚师兄是个孤儿,是靠着给武馆师傅当相公活下来的!”
宝瓶与石头身心俱震,这年头的孩子都特么早熟,谁都知道李永强在说什么,姚红那家伙平日就尖酸刻薄,喜欢拐着弯地表露自己的内心想法,今次听了跟脚,二人复杂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他命苦,比我们苦多了,他不准我讲他的身世,怕你们看不起他,平时都是我暗地里给他钱,让他装作自己买的吃食才敢来这里,他若不来这里,一个月都不会笑。”
宝瓶双拳紧攥,石头则耷拉着脑袋不断摇头,他们听着李永强唠唠叨叨地述说着姚红的过去,不知何时,吴凡独自一人出现在庙门口,却没有进来,只是靠在门口静静地听,过了半晌,却听门口传来一声大喝:
“你来干甚么?”
三人望去,只见吴凡指着半年未见的杨柳子,声色俱厉地呐喊。
“吴凡师兄,林可儿的罪,岂能迁怒于我?”
杨柳子朝里走,三人目瞪口呆下,吴凡已追了进来,劈头盖脸地朝着杨柳子(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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