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他根本没那个心情,摆了摆手道:
“夫子,外面戒严,暂且在北厢房打个地铺住下,免得出去被人砍了脑壳。”
“如此正好,我今日便多教你些东西。”
“不,我今日火大,进不得学。”
“怎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黄知羽不想理他,转身就回了自家,进门就看见陈训坐在床上抖着腿抽着烟锅子,冷秀手里提着扫把头就上来,一把揪住他耳朵,喝道:
“每天瞎跑,又去哪里闯祸了?”
黄知羽脸色一苦,不想说话,冷秀见他这般模样,也没真下得去手,把他拽到床前,取了帕子给他擦拭满头的臭汗,陈训眯着眼,卷了眼袋,试探性地说:
“今日疯传,圣境山出了个了不得的女娃,四岁,七品,林裹儿。”
黄知羽抬脸望去,眼中满是压抑着的悲愤和怒火,陈训心中一惊,伸手拆了支着窗棂的木杆,凑近问道:
“广田跟我讲过,你去土地庙玩耍,与一圣境山同岁女童甚为交好,出双入对,无话不谈,莫非?”
“正是林裹儿。”
冷秀在一旁张大了嘴,听着父子两的谈话,已陷入了混乱中,什么情况,自家儿子和今日疯传的那个绝世天才玩儿到一块儿了?
“模样怎样?”
“娘亲!”
黄知羽听他娘这不着调的一问,又羞又恼,双眼却死死看向老爹,他坚信陈训不是个简单任务,即便练不得武艺,心思却超脱常人很多,果然,陈训巴巴地又抽了两口烟,给了冷秀一个眼神,冷秀会意地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望着外面,防止有人偷听。
“此乃圈套。”
陈训语出惊人,黄知羽瞪大了眼睛,继续听他下文:
“表面而论,貌似苏长龙与十大长老欲借刀杀人,彻底诛除林家在圣境山的老根,可我恰巧与苏长龙有旧。”
“父亲怎会与圣境山掌门?”
见陈训放下烟锅子,伸手从床头矮几的一条腿下抽出半块阴阳鱼配饰,又放了回去道:
“去年道中走商,遇圣境山围杀半身狼,无意间救了几个圣境山弟子,领头的恰好圣境山的掌门老苏,此人丝毫无武人架子,平易近人,赠我半块阴阳鱼,说日后若在金刚门待不下去了,便去圣境山寻他,后来又秘密托人送来银钱报酬,并将圣境山一部分药草生意交于我......我与他多有秘信来往,互通有无,以我观之,老苏此人心胸豁达,就连他那几个废物儿子,也不讲亲疏,打发去杂役做起,而且他每每提及圣境山,那种殷切维护之情,振奋山门之望都是跃然纸笔之上,他断不会因为林裹儿天资卓绝而出此自毁根基的下下策,故,此间有诈,必为圈套,至于套谁,呵呵,义父恐怕会中招啊。”
黄知羽瞬间觉得背后一阵毛骨悚然,陈训的所作所为,与间谍无异,老爹啊,你知道你自己在干甚么吗?你一介商贾药贩敢掺和到宗门斗争之中,几条命啊?
陈训见黄知羽满脸惶恐之色,知晓他聪明,一点就通,便不去解释,反而从怀中摸出一个椭圆小盒道:
“今日解禁,他托人送来了圣境山的秘药‘三危灵丹’,为父测过了,正品,快些服下。”
黄知羽双手背在身后不去接,而是盯着陈训的双眼道:
“爹,你做了什么,拿甚么换他们的秘药?”
陈训将盒子放在小案上,伸出指头指了指菩提禅院方向,脸上依然是让人无法理解的笑意:
“或许,是你干爷爷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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