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家三口算是杠上了,非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黄知羽就是扛着不说,不说就不给吃饭,饿着。
猛听到外面传来哐的一声,一个泼妇还未进门就扯开嗓子吼开了:
“陈家的破孩子打人了,街坊邻居来评评理啊,你看看我们家强子被打成什么样了,鼻子都打断了!”
一边吼,一边走进来,一听这动静,石大龙领着婆娘和刚刚会走的石蕊走出来,古人吗,没有电视、电脑,又没有什么广场舞健身操消闲,自然乐于看热闹;陈训和冷秀一愣,冷秀卸了妆不方便出去,于是让陈训出去看看。
“陈当家的,你看看你们家小崽子把我儿子揍得,你说这个事怎么了吧?”
陈训一出门就被李永强的老娘给拿住了,李永强低着头不敢吭声,想朝外挤,可手被老娘拿住,走不脱啊。
“李家大嫂,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家儿子打人了!”
“你是说知羽啊,不可能啊,他才三岁半。”
“......”
李家大嫂愣住了,回头扫着李永强,问道:
“他才三岁半,还没开蒙,你被一个三岁半的娃娃给揍了?”
“......娘,别说了,快走!”
李永强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土里去,李家大嫂也觉得脸上烧的慌,气的发浑了,脱下鞋垫就朝李永强身上招呼。
“你个夯货,连个没开蒙的小子都打不过,还好意思来我面前哭......”
“娘,别打,别打,不是你非要问的吗?我......我......别打......”
李家大嫂追着李永强出了院子,在对门看热闹的石大龙吞了口唾沫,连忙走过去把挤在门口看热闹的邻里撵走,关上门,哈哈大笑道:
“陈老弟,你家知羽可真是不得了啊,还没开蒙就把人家武馆的蒙娃给揍了,日后定能入仕啊!”
“哼,一个惹祸精罢了。”
陈训脸上不高兴,心里却乐开了花,和石大龙客套了几句便推门回屋,见黄知羽正盘腿坐在炕上刨饭,冷秀坐在对面用白布给他擦拭双手和面皮,每擦一下,黄知羽就咧着嘴笑一下。
见陈训进来,冷秀忙问:
“怎么?知羽真和人打架了?”
“嗯,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还能有假?”
“打的谁啊?”
“李裁缝的大儿子。”
“那个在武馆开蒙的小胖子?”
“可不是他,比咱们知羽惨多了,鼻子都肿了,看样子,你小子一定用头槌了吧。”
训哥儿这个医匠果然慧眼如炬,一下就点明了他额头那块污渍的由来,黄知羽趴了半碗饭,夹着扁豆放进嘴里,口齿不太清楚地说:
“他说打赢他给吃肥鸭子,我和他打了。”
“馋肉了?”
“是。”
“等着。”
陈训佝偻着背在一个货筐里翻了翻,取出一个麻绳油纸扎,解开来说:
“本来等明日给你吃的,不过今日你给老爹我涨了脸,就今日吃吧,娘子,可否......”
冷秀白了他一眼,掌着蜡烛去后厨找来了两个碟子,一个酒盅和一壶白瓶子烧酒。陈训打开油纸包,两碟子肥腻的肘子肉摆在桌上,烛光中看着就诱人。
一家子就着肘子肉有说有笑地吃到半夜,等到黄知羽睡去后,脱下他的秋衣,才发现这小子皮肤上有着擦伤般的痕迹。
“都是表伤,不碍事,我去取药酒来,留下痕迹终归不好。”
陈训提了腰刀打门出去,冷秀锁好门,回到床边,用手拍着黄知羽的背,小声说:
“你爹虽不是你亲爹,但这三年半来,却待你如己出,以后入了仕途,可要记得报答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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