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
小娘子道:“马姐姐说,后世不学经传。那李郎君非是不识字,是不通经而已。”
小雀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道:“小娘子,我再往书斋瞧一眼吧?”
杀蟒的李郎君,她是见过了。面貌堪称俊秀,但就是那一头短发,如遭髡刑,甚是怪异。
至于那[应声虫],听外宅的人说“甚是有趣”,不知是怎生个有趣法。
小雀儿很想看。
小娘子踌躇片刻,点头答应。小雀儿要走,又被她拽住:“你且告诉他,可先从《苍颉》、《博学》、《凡将》、《急就》……读起。”
小雀儿点头,扭身就走。但还没过洞门,忽然就苦着脸回来了。
小娘子问其缘故,小雀儿道:“没记住。”
小娘子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又与她说了一遍:“《苍颉》、《博学》、《凡将》、《急就》、《元尚》、《训纂》、《别字》。”
说罢,又让她背。
小雀儿掰着手指头数,才掰到第三指就停了手,傻呵呵地看向小娘子。惹得小娘子又敲她头。
如此再三,小雀儿愣是没记全。不过,她也是机灵,回房寻了笔墨、一方简牍,请小娘子书写。
小娘子忍住再敲她脑门的冲动,在简牍上写下几个娟秀小字。
小雀儿兴冲冲去了。
没大会,她有些气闷地走回来:“那只鲤鱼好不晓事,我才看小虫几眼,就被他赶回来了。”说罢,递给小娘子那枚简牍。
在她娟秀小字后面,有三个字墨迹未干:“何为觚?”
送简、回简、笔墨请教,如同书信往来。也有些为人师、授道解惑的意味。
小娘子觉得是很新奇的体验,便又在简牍上写下“酒器”二字,打发小雀儿送去。
“宋延年、郑子方、卫益寿、史步昌,请问何解?”
简牍又来,又是一句请教。小娘子笔墨游走,待此枚简牍写尽,又取一枚。
“乌承禄……”
“……”
简牍换了一枚又一枚,小雀儿腿都跑酸了,小娘子的兴致还很高。
小雀儿不干了。
[应声虫]确实好玩,但那只鲤鱼不许她用小树枝戳弄,她干嘛要帮他送简牍。
小娘子哑然失笑,不送就不送吧。
小雀儿却又眼珠儿一转,问小娘子:“小娘子可想见见那[应声虫]?”
小娘子确实想看看,不过她不想入了小雀儿的套,就摇头道不想。
小雀儿傻眼,她又围着小娘子打转,反复说小虫子的可爱,却总被拒绝。
最后干脆耍起了无赖,磨得小娘子没辙,在简牍上写下“闻君有奇虫,不胜好奇。愿乞一日观瞧,望君玉成。”
不一会,小雀儿欢天喜地地回来,手里拿着个玉瓶。
小娘子没先瞧玉瓶里的虫子,而是先接过简牍。
上面龙飞凤舞写有两个字——“同意”。
字后面还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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