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深浅的人,尽量从已有的经验去判断对方说的真假。
到了克鲁克家,一切照常操作。火罐只要十分钟,我们就守在病房的外间等待。
这一次,唐曼竟然没有说话。她一直在玩手机。倒是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中国号码,又是陌生来电,我猜是何勇打来的。
走到外面走廊,我压低声音说:“你好。”
对方说:“是万先生吧,哦,是您啊。太感谢您啦,真的,您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啊……”说着说着,那边哭了起来。
让他哭,不要打断他,这是一种正常的情绪渲泄。有些人总喜欢在别人大哭的时候去劝,适得其反,他会哭得更激烈。
等他哭了一阵,估计这样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对方才收住哭泣,说道:“万先生,异国他乡,我们表现很不好,太慌乱了,对不起您。”
这个时候,我才安慰一句:“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完全可以理解。救人第一。现在好了吧。”
“好了。完全正常了。再一次感谢您,我们跟团,现在又要赶往麦克坦,很匆忙。我加您的微信。和您在微信上交流吧。
“行。”
加上微信后,何勇并没有马上发言,估计这时候,他们在匆匆集合,大家提着大包小包往车子边跑,导游在清点人数。
哪里像我,三步远都有车子接送?一个人能带全家出国游,应该算中等收入以上的小老板了。但这种走马观花的跟团游览,真的很辛苦。
这种辛苦,也许还会持续那么十年,等到他女儿那一代成了中年人,国力强大了,个人富裕了,也许可以来个私人定制,一对一的导游,想看就看,想在一个地方多住几天就住几天。
那才叫财富自由游。
“可以啦。”唐曼走到外面叫我。
我走进房间一看,唐曼拔了火罐,擦净了血水。克鲁兹已仰面躺下。气色比原来好了些。
我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把他的手拉在外面,仔细地看他手上的青筋,青色正在渐渐地淡化,在手背靠近中指的一条筋上,隐约可见一丝淡红。
唐曼很敬业,也弯腰站在我的身边。
克鲁兹作为一个医生,我想,他心里清楚,身体正一天天地朝着好的方向前进,所以,他现在很信任我,眼睛微睁,想努力睁开,嘴角在动,想努力说话。
我问唐曼:“你一天比一天好了,怎么说?”
唐曼懂我的意思,并不对着克鲁兹说,而是附着在我的耳朵说了两遍。也许是这些天,天天处在英语环境中,听了两遍,我竟然可以开口了。
我之所以要亲口说,是因为医生说出来的,与别人转述的,效果截然不同。我柔声说道:
“youaregettingbetterev(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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