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只有他才配唱?”
崔大佑看向何灵,说道:“好问题!”
确实,这首歌和刚才那首《最伟大的作品》完全不一样。
简直是一正一反两面。
如果说《最伟大的作品》全是不可一世,那么这首歌,便全是说不尽的沧桑。
就好像一个已经在人生路上走累了的疲惫大叔,坐下来,点着一支烟,开始跟你分享人生感悟。
“我想知道,他说的失去了一切,又说毁了一切,指的究竟是什么?”何灵说。
江心海回头,看向音乐馆门外。
从那里往外望去,刚好可以看到,那间山间小屋。
那是他们《诗意的生活》小分队住过的地方,也是陈涯出生、长大的地方。
“我曾经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绝望着、也渴望着,也哭也笑地平凡着。”
江心海咬住了嘴唇。
她开始思考,陈涯从这里走出去,直到那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在那之前,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徐湘潇歪头。
那个从来只和自己谈音乐的天涯,那个看上去像工作狂的天涯,从来都没有享乐,在他背后,究竟是怎样的力气在支撑着他?
“我们的顺序听反了,”汪锋说,“应该先听《平凡之路》,再听《最伟大的作品》,JX他从一个山村的少年,逐渐成长为音乐的王,他想给我讲这样一个故事。”
“不,我们恰好听的是正确的顺序,”崔大佑说,“这两首歌虽然听起来截然相反,但主题都是一致的——孤独。”
“立于峰巅,一览众山小,是孤高的孤独。”
“站在人海中,却无人可知心,这比峰巅的孤独更加孤独。”
他回头看着他们说道:“也许这就是他现在的歌永恒的主题,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他太孤独了。”
秦云裳突然拽住秦云初的衣角,说:“姐,他都那么牛了,为什么还会孤独?”
秦云初嘴角抖了抖:“或许是……没人能理解他?”
“即使我也不行吗?”江心海的微笑有点惨然。
徐湘潇看着她,想要去安慰:“我也从来……都没有理解过他。”
崔大佑说:“真正的天才都是不可理解的,尤其是搞创作的,他们的内心世界都太过于丰富和细腻,这就导致,其他人根本难以接近,甚至触碰都会受伤。
“去看一个天才的作品,是一种享受,但是亲身去接触一个天才,只会感到痛苦。因为天才就像太阳,靠的太近,会感觉被灼伤。”
“我和他在一起时,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被灼伤过。”江心海说。
崔大佑一滞,低头沉吟道:“唔……那是因为,心海你自己也是个天才。”
“不是,”江心海摇头,“那是因为,他一直在迁就我。”
如果不是因为一直迁就她,又怎么会跑到国外去,如同脱笼猛虎一样,开始大杀四方呢?
江心海忽然冲出了音乐私藏馆。
她在手机上拨打着陈涯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她想跟他说话,她突然无论如何都想跟他说话,她有满肚子的话非说不可。
整个世界上除了他,她现在谁也不想见。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人,但她只想见他;这世上此刻有千千万万人都在到处寻找着他,她是其中最想找到他的那一个。
陈涯在哪里?
她在心中问着这个问题。
就如同现在整个华国,乃至整个世界,从乡间电视,到整个互联网的角落,所有人的声音都汇聚成同一个讯息:
JX在哪里?
这个从来不露正脸,在音乐史上留下一段传说的男人,他的本体究竟是谁?
江心海看着远方。
轻轻的云雾笼罩着他从这里走出去的这个故乡,整个山中的一草一木都无言地凝视着她,没办法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在心中不断地低声呼唤着陈涯的名字。
……
香都。
一间狭窄的出租房内。
看着满地狼藉的衣服和洗碗池里横七竖八的锅碗瓢盆,陆宁娜皱了皱鼻子。
她从来没住过这种脏乱的地方,她甚至怀疑这里可能有蟑螂。
那个带她过来的那人解开西装扣子,一屁股坐到屋内的那个单人沙发上,从怀里又掏出一根棒棒糖。
“我想回家。”陆宁娜说,“你这是非法拘禁。”
“我也只是秉公办事。”那个男人说,“我的工作,就是让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呆3天,如果你配合的话,我们可以就这样,不采取任何管制措施,很轻松的做完这个工作。”
身为陆家家主的长女,陆宁娜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她很生气。
一般来说,当陆宁娜很生气的时候,就意味着有人要遭殃了。
所以一般她摆出这种面孔,无论是谁,看到之后都会害怕的,会想尽办法补救。
可是眼前这个男的,视而不见。
面对陆家家主的女儿,像他这种身份,就算不卑躬屈膝,也应该更加恭敬一点才对。
可是看他毫无包袱地坐在那里,简直像他自己才是大家族子弟,而自己这个陆家千金反而是什么低三下四的人一样。
“等我恢复自由之后,我绝对会动用陆家的所有力量,将这个官司打到底的,我说到做到。”
陆宁娜说完,那个人表演了什么叫不仅视而不见,他还充耳不闻。
他甚至还翘起二郎腿,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唔唔,哦,顾雨晴的工作效率还不赖嘛,这么快就拿出了改革方案……这话可不能当面夸她,不然她肯定得找我讹点东西。”
陆宁娜决定不去听他的胡话,什么顾雨晴,什么改**华……像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绝对是他编出来的瞎话,目的就是为了从自己口中打听出一点什么来。
她慢慢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目光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很不靠谱的人,观察了一会儿她发现一个问题——
他长得还挺帅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陆宁娜问道。
她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
即使这个人背后的部门再凶,以她家的势力,不动他后面的,只镇压他一个小角色,那还是很容易的吧?
那个男人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几乎是从哲学角度回答她道:
“一个平凡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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