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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娜塔一步步退往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地方,这些人,都不对!
所有人都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好像明天就是末日那样纵情狂欢,不知休止。
他们跟平时完全不一样了,被情欲控制了头脑,忘记了羞耻,变成了野兽般的东西。
她必须立刻离开。璳
她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挪动,往门边摸索。
金色大厅的门被锁死了,三道机械密码锁从不同的方向锁死了这道内嵌铁芯外包桃花心木的大门,锁眼里填满了融化的松香!
雷娜塔的心被恐惧抓紧,显然是有人故意封锁了金色大厅,有什么危险正在临近,而大厅里的人逃不出去。
他们合力都没法破坏这扇坚固的大门!
雷娜塔用力拍门大声呼喊,但她的声音被忽然强劲起来的舞曲盖过了,手风琴手跳进舞池中张扬地演奏起来,男男女女拉着手围绕着手风琴手蹦跳,鞋跟踏得地面震动。
他们都很欢乐,用欢乐淹没了雷娜塔的绝望,便如用贝多芬的欢乐颂淹没一只小狗的哀鸣。
雷娜塔喊不动了,她背靠着那扇她永远也打不开的门,看着这些死到临头还纵情欢乐的愚者。璳
在这群人中她是一个异类,这群人即使在正常的时候也跟她迥然不同,把她困在黑天鹅港的其实不是铁门和密码锁,而是这些陌生人。
这些年来一直是这样,她住在一个由混凝土、钢铁和奇怪陌生人组成的牢笼中,紧紧抱着被磨掉了毛的布袋熊。
她害怕得想哭,可哭不出来。
“雷娜塔,你怎么不跳舞?”有人在背后轻声问。
她惊恐地扭头,满脸迷红的安东靠在门框上。
安东住14号房,比雷娜塔大一岁,他瘦而苍白,窄脸上有着细碎的雀斑,嘴唇上有一抹淡黄色的细绒毛,那双黄褐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雷娜塔,舌头来回舔着干燥的嘴唇,浑身酒气
“你热不热?”安东用一种古怪的声音问。璳
雷娜塔一步步后退,缩在角落里使劲摇头。
“你流汗了。”安东一步步逼近。
“我……我不热……”雷娜塔嘶哑地说,声音全不似她自己的。
“热就跳舞啊,我们跳舞啊。”
安东伸出双手探向雷娜塔的肩,想要扯下那条披肩,露出下面雷娜塔瘦削剔透的肩膀。
但是中途却有一只手截住了他。
“你在做什么?”璳
声音并不大,却在一瞬间压过了金色大厅中的喧嚣。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他们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少年穿着黑色的立领风衣,长长的下摆无风自动。
他抓着安东的手,指节纤细修长,两人十指相扣,宛如亲密无间的恋人。
但安东只感觉好像有一桶凉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心中莫名奇妙的恐惧起来。
他好像曾经见过这人……
但是他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了。
“强迫女孩可不是绅士的行为啊。”璳
陌生少年的身后,零号扶起了跌倒在地的雷娜塔。
雷娜塔从没见过零号这么闪亮。
他戴着漂亮的熊皮帽子,穿着雅致的藏青色呢子风衣,领子上别着银色小天使的徽章,就像贵族少年出猎归来,误入了跳舞场。
他为女孩整理棉布裙子,帮她梳理凌乱的头发,然后拍打掉她身上的灰尘。
他有些歉意的看向女孩:“不好意思,我们迟到了。”
顾北耸了耸肩:“都说了不要看戏了,来晚了吧。”
说着,他冲着安东微微一笑:“可能会有点疼哦。”璳
安东:?
还没反应过来,温热的鲜血撒了一地,一条完整的手臂被生生扯了下来。
周围看着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护士们和士兵们终于从意乱情迷中恢复过来,也认出了这个神秘的少年并非是黑天鹅港地孩子。
“入侵者!!!”
舞会上没有人会携带武器,所以他们只能尖叫着冲向三人。
顾北转头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零号,撇了撇嘴:“得嘞,您是大爷。”
脚下轻点,奇门的力量悄然铺开。璳
坤字·冰封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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