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记者,李羡不喜欢夏天。
因为骄阳恨不得把在外奔波的人剥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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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
玻璃门前阳光阴影界限分明,她走近,发顶一阵暖热,眼睛被刺得微眯。
感应门自动打开,她加快脚步,朝停车场方向走去。
“李老师李老师。”有人叫她。
李羡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同事追上来,“我的身份证、身份证还在你这,忘记拿回来了。”
上次一起出差,返程前顺便逛了个景点,同事没带包,顺手将身份证放李羡这了,忘记要回去。
“这样。”李羡恍然大悟,低头翻包。
包里有些签字笔、软糖和笔记本之类的杂物,她翻了几下没找到,躲到罗马柱之后的阴凉处。
“我记得你当时好像和你自己的一起放到钱包里了。”同事提醒。
“是吗,我之前一直塞手机壳里这次好像。”李羡从侧兜拿出钱包,拉开半截拉链,两张淡蓝色证件露出边角,“还真在这里。”
拉链卡住,不太好拉,她并指将两张身份证拽出来,不小心飞走一张,同事弯腰去捡。
“这个是你的。”李羡递出手里的这张。
“李老师你的曾现棠”同事疑惑地看着手里证件的姓名栏。
李羡指尖微颤,垂眸顿了几秒,“因为那个,我父母”
“啊。了解。”同事理解她的暗示。
现在父母离婚、母亲再嫁之类,改名字很正常。
李羡笑了笑,将身份证塞回钱夹夹层,跟同事告别。
“你要去江大那个孙教授吗”
“嗯。有个采访。”
同事欲言又止,“听说他很大牌,不好搞,你当心。”
李羡点头,“我知道。快回去吧,外面这么热。”
同事挥手,转身回到大厦楼内。
刚才看到的名字叫曾什么来着一转眼就忘了,只觉得留下一个耳熟的印象。
她扭头看向玻璃窗外渐行渐远的身影。
李羡今天进江大采访的是孙哲。
作为社会学教授,他今年有个课题刚好符合节目选题。
这位很难邀请,前段时间组里一筹莫展,李羡知道他跟孟家有交情,索性以曾现棠的身份去联系。意外地顺利。
李羡按照聊天记录里收到的地址找到会议厅,被告知孙教授的讲座还没结束,于是留在厅外等待。
江大建在旧城区,窗外建筑低矮,只有一栋正在建设的新楼,主楼楼体已经建成,整齐排列的钢筋混凝土结构。
脚手架上许多明黄色小点,细看能看到那是正在工作的建筑工人,他们肤色黝黑,融进黑洞洞的窗口。
二十年前开始,李传雄也是建筑工人,在这种结构里摸爬滚
打十九年,直到一朝出事,现在仍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李羡手握录音笔和采访提纲,仰着头,久久不能回神。
人声嘈杂,会议厅大门从里面推开,人流涌出。李羡连忙去拿车上的摄像器材。
几位书卷儒秀的男人先后走出来,其中一位身材不高,塌鼻瘦弱,戴了副金丝框眼镜,李羡等他跟旁边人讲完话,迎上去,“孙老师。”
孙哲一顿,打量李羡的打扮举止,“现棠”
李羡笑说是我。
孙哲跟身旁几位简单一解释,便跟李羡找地方接受采访去了。
他带她临时借了间教室,又问要不要喝水,亲切和蔼的长辈口吻,解释道“这阵子是太忙了,不然不能在这里、这么仓促的情况下接受采访。”
李羡架机器,笑说“孙老师,您工作忙,更要多注意身体。”
孙哲赞许地点头,走去饮水机前接水,“采访提纲我看过了,就按你的意思来吧。最近有段时间没见孟家老爷子了,身体好不好我一定抽空去探望。”
“爷爷身体还是老样子。对了,因为常练书法,还把您那副字挂起来了。”
孙哲面有悦色,打趣道“那你可要好好跟他说,那副字叫人家看见要笑话的。”
李羡笑。
一个半小时后,采访结束,李羡拎着包和摄影器材回到自己车里。
主编发来消息,试探她的采访进行得怎么样。
李羡回复很顺利
孙老师答得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