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卧室这事不算临时起意,李羡之前就考虑过,一方面因为工作和作息,另一方面是觉得和孟恪的一切都太理所当然了。
从决定结婚到同居,这几个月的经历就像登上一架飞机。
她从头到尾只做了登机这一个举动,此后的航程完全不受掌控,甚至连目的地在哪都不知道。
她需要时间和空间,将事情控制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抽了个周末,恰好孟恪和朋友去打高尔夫,她将自己的东西一点点搬下去。
“羡羡,这是干嘛呢”陈平上来打扫卫生,见她抱着收纳箱下楼,好奇道。
“不干嘛,我就搬个卧室。”李羡笑说。
陈平吓一跳,“搬卧室真的要搬卧室”
上个周听她提起过这件事,原本以为只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没想到真要这么做。
“之前说过呀。”李羡笑。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见陈平着急,李羡将收纳箱搭上一旁的楼梯扶手,“没事,没吵架,陈姐。我这个工作作息不太好嘛,还要担心吵到他,搬出去大家都能好好休息,而且我又不是不住这儿了。”
“那你这”陈平欲言又止,还是伸手帮她抱起箱子,“我来吧。”
“谢谢陈姐。”李羡笑了笑,抬手拢起披在肩头的长发,扯腕上皮筋绑住。
陈平准备下楼,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今晚有客人过来,羡羡。”
“什么客人”
“孟先生没说,应该是长辈。”
长辈
李羡意外,平时都是她和孟恪去山顶吃饭,不大有长辈下来。
“哎,我知道了。”她应着。
大约下午五点,孟恪从球场回到家。
陈平正在楼下看书,见他来了,起身说楼上放好热水可以洗澡。
孟恪应着,换了鞋,上楼去了。
今天楼上格外安静。
孟恪回头看向楼梯旁平台的位置,与平时没什么区别,他推门进主卧套间。
衣帽间比平时空旷些。
平时摆在妆镜台上的化妆品消失。
一旁衣柜里的女式衣服也消失大半。
孟恪垂眸,想起什么,恍然大悟似的轻微颔首。
他按照一贯的路线走去柜旁,从里面拿出衬衫和裤子,转身去浴室。
今天浴室也格外清净,空气清爽干燥,没有多余的香味。
原来摆在浴缸一侧的金属架不见,那些有橙花香气的沐浴乳一类的东西一并消失。
这四个月的生活痕迹像空气里的一粒尘,弹指不见。
孟恪敛眸,将手里的衣服搭落一旁,抬手脱身上的oo衫。
不多时,水声哗然。
陈平上楼来收拾东西,正好碰见洗完澡换了身家居服的孟恪
,后者刚从套间推门出来5,掀眼皮看她。
“孟先生,羡羡搬去楼下了。”陈平解释。
孟恪了然。
“客人说什么时候到了么”
“刚才史鹏打电话说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到。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李莉也提前下班了。”
“知道了。”孟恪颔首,继续朝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