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看着脸生,可能不是常住这儿的人。”
孟恪手肘搭
着扶手,随意垂落,置若罔闻似的,一如既往地沉郁平和。
李羡整晚没露面,陈平担心,上楼整理衣服时忍不住多往小书房看几眼。
孟恪松了松领带,解开袖扣,摘掉腕表,抬眸看向柜边来回踱步的陈平。
陈平讪笑,“没什么事我就先下楼了。”
孟恪将腕表搁进表盒,解开领带丢手边衣架上。
中岛台一侧睡衣叠放整齐,他没去动,转身出了衣帽间。
书房房门紧闭,孟恪叩门,里面的人没有应声,顿了顿,拧把手推开。
李羡茫然抬头,放下手里的奶酪棒,将耳机摘掉。
“怎么了吗”
“没事。”孟恪说,“在忙么。”
“不忙。看纪录片。”
“早点睡。”
“喔。知道了。”
孟恪转身走了。
纪录片停在一半的位置,墙上挂钟时针指向10。
李羡犹豫片刻,还是起身。
其实她之前有熬夜上网的习惯,但是跟孟恪同居后尽量改了,这种改变究竟是被迫还是主动,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衣帽间里,孟恪正在换衣服,她目不斜视地走进去,打开柜门,拿睡衣时沈夏送的那件,回了趟小书房。
这是一件白色半边绒的睡裙,长度及踝,胸前是一只小jerry。李羡拎着衣服在镜前比划,注意到镜中倒映男人的身影,孟恪站在中岛台另一侧,单手撑着台面,视线淡淡落过来。
李羡有点难为情,“我的新睡衣。”
“家里缺睡衣么。”孟恪问。
“朋友送的,布料摸起来很舒服。”
沈夏说这家店里的衣服都是很幼稚的款式,胜在布料不错。
孟恪看向她身边凳子上的亮粉色的塑料包装袋,上面印着童话体英文beautygir。
“叫楼叔找找这种衣料其他牌子的衣服。”
李羡对镜抿了抿嘴唇,“我想穿这件不用了。已经很多件了。”
她将睡衣叠起,放回包装袋,挂到衣柜角落。
“不穿了”
“嗯等你不在家时穿。”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孟恪哑然失笑。
洗完澡后,李羡对镜吹头发,忽然犹豫等下要怎么办。
她看了眼浴室方向。
婚后两人日常相处的时间其实不多,孟恪对床上那点事不冷淡,也不是十分热切。
这人所有情绪都在可控范围之内,真是可怕。
李羡手掌搓动头顶,暖风吹着乌黑柔软的发丝飘动,咔哒一声,戛然而止。
接下来是睡前护肤瓶瓶罐罐太多了,她边擦边想怪不得很少有从事记者行业的贵妇,奔波劳累一整天,谁还有心思擦这些。
孟恪从浴室推门出来,她正在洗手台前擦身体乳,单腿踩着凳子,手掌揉几下小腿肚子,将腿放下去了。
大理石的台面上放了几个高低各异的金属托架,护肤品一类的瓶瓶罐罐都在里面,只有一罐身体乳被单拎出来放在一边。
孟恪走到她身边,拾起牙刷,开始刷牙,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好手心剩余了点乳液,跟手背相互摩挲着抹匀,不经意地提起“你还会下围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