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素素。”李羡说。
真不知道她哪里得罪了她,明明之前相处得很好。
“嗯。”孟恪应了声,“领导呢。”
“马石群。”李羡报完觉得不安,跟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似的,“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怕什么。”孟恪看着她,轻描淡写道“怕我报复他们”
对他来说一句话的事,也许会决定两个人的人生,李羡自觉担不起这个罪责。
“怕会影响我工作。”她说。
孟恪闻言发笑。
李羡“你只要出面,我在报社就没法正常工作了。”
“哦。这样。”孟恪若有所思似的点头。
她等了一两秒。
“我不出面。这事也不能轻飘飘揭过去,用不着受这委屈。”
也许这语气太毋庸置疑,李羡觉察一些微妙的安全感,可她握住被角的手仍然紧绷,虎口泛白。
她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却猜不透他想做什么。
李羡口干,俯身去拿剩下的半杯水。
孟恪俯身,“冷了。”
他将玻璃杯杯从她手里抽走。
指腹无意间相碰,触感温热。
电视上,背景板标明各地气温,身着灰色套装裙的女人站在一侧讲解今日天气,气质沉稳,游刃有余。
李羡想起曾家的一个姐姐,就在央视做天气预报的主持人,不过今天这位不是她。
孟恪添了热水,回来,李羡道谢,抿了一口,捧着杯。
孟恪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电视,“有兴趣”
李羡嗳了一声,不知道他说的有兴趣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起现琼姐,她也是气象播报的主持人。”
“这工作门槛不低。”孟恪说。
李羡“现琼姐条件很好。传媒大学硕士,大光管ba,r大经管eba,这么优秀的履历。”
孟恪看着她。他今天没打领带,衬衫袖口挽至手臂,微笑着虚靠贵妃榻。
她手捧热水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杯沿,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
也许是对峙。
“都是曾家的孙女,你会比她差。”孟恪忽然开口。
李羡眼皮微跳。
孟恪看着电视,“家庭背景良好,顺风顺水走二十几年,然后选个体面的职业,她从出生就拿到的好牌,现在你也拿到了。”
李羡想自己也许是被中央空调吹昏了脑袋,足足半分钟才明白他什么意思,“我也去做播音员”
这语气不大合适。
孟恪睇她一眼,“有兴趣么”
李羡攥紧杯子,尽力掩饰自己的震惊,“我不是这个专业的,很少接触这项工作。”
“既然提了,自然有办法促成这件事。你的声音条件是天赋,在这条路
上有自己的优势。”孟恪顿了顿,“当然,这些只是提议。看你自己的意愿。”
李羡“谢谢。”
她举杯闷了一大口温水,“我暂时还没有转行的打算。”
孟恪并不在意,点头说“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