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呢”孟恪问。
“钻戒太贵了。”李羡说,“怕丢。”
“丢了再买。”
李羡
“这个便宜,不怕丢。”她说。
孟恪
李羡拿遥控器关了顶灯,“如果我们没碰见,你打算什么时候叫我过来”
孟恪“嗯”
李羡补充“今天在星河雅逸。”
孟恪反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等你回来之后。”
“巧了。”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白问,这人昨天回来之后压根没有联系她,真是会糊弄人。李羡想。
“这里是你家。”孟恪懒散,“不应该接你回来么。”
“应该。”
李羡将项链收回包装盒,注意到吊坠背后有个字母z,应该是曾的意思。
她今天穿的是这里准备好的吊带睡袍,卧室只剩两盏小夜灯,昏暗灯光下薄荷绿绸缎的光泽很衬肤色。
额前碎发散落,遮挡眼睛,李羡抬手撩头发,指尖穿梭在乌浓发丝间,刚涂三天的廉价指甲油脱落斑驳,像霉绿的旧墙皮。
孟恪视线垂落,搭落身侧的指尖轻扣被面,与墙上钟表节奏一致。
有时候他不得不面对一种现实,这位小太太完全不是他的口味。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新婚就小别。李羡懂事地将快速收拾好礼物,放到床头柜,顺便关了灯。
身后另一盏灯也熄灭,薄被与睡衣衣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响。
李羡呼吸一滞,慢慢躺回被窝。
黑暗中她盯着天花板,听自己的心跳,直到旁边的人呼吸变得平稳。
食指指尖摩挲拇指凹凸不平的指甲油,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没那个意思。
次日一早。
李羡被陈平叫醒。
“起床了,太太。”
李羡有起床气,被困意拖拽得不想动弹,拿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半。
她前两天跑新闻熬了几个大夜,好不容易今天的活动十点才开始,原想晚点起床,没想到还是被叫醒。
可她太困了。
眼看着李羡闭上双眼又要睡过去,陈平急得直
推她,“快起床吧太太,先生要不高兴了。”
李羡唇角抽搐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她带着比鬼大的怨气起床洗漱,下楼时孟恪已经在餐桌边吃早餐了。
他淡淡瞥她一眼,发现她穿的还是昨天那身衣服,没说话。
李羡怀疑他是真的不高兴了,至于原因么他喜欢极端自律精致的漂亮女人,但孟太太不是这种人。
没办法,丰厚的利益和自己的口味中间,他得舍弃一样。
李羡忽然有种找到他精英、优越的人生中的某处裂隙的感觉,一大早起床郁结的心气散开,她心安理得地坐下来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