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昭都么,怎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泽方郡。
江玉珣从没有像这一瞬间般怀疑过人生。
他慌忙起身正要行礼,但还未开口应长川已经走入军帐中并轻声道“免礼。”
听到这阵熟悉的声音,江玉珣终于确定怪不得我把心中的话和盘托出。
刚才那句话果然他说的
“是,陛下”
军帐内响起一阵脚步声,等江玉珣反应过来的时候众人已从这里退了出去。
见他仍低着头,应长川不由疑惑道“爱卿不是不怕孤了吗”
或许是因为江玉珣此时正心虚地低着头,他竟觉得应长川比平日还要高。
江玉珣忍不住咬了咬唇“臣只是有些心虚。”
“爱卿为何心虚。”
“臣在背后妄议陛下被您发现了。”
“如此凑巧”
江玉珣下意识想要点头,但还不等他动作,嘴巴已经背叛大脑道“其实也不算凑巧,臣最近这段时间没在背后少说陛下,只是这一次被您撞倒了而已。”
该死
江玉珣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睛。
来泽方郡的陆路颠簸难走,这一路上江玉珣只能坐在车里和其他使臣聊天。
期间没有少聊有关应长川的话题
说完,他终究没忍住小心抬眸看了应长川一眼。
炭火映在烟灰色的眼瞳中,为他增添了几分暖意。
应长川并不生气,反倒兴味盎然道“为何在背后提孤”
为什么
从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的江玉珣下意识说“这几个月来,臣几乎与陛下形影不离。乍一下子不见您的面,还真有些不习惯。”
语毕,他不由愣了一下。
原来自己是这样想的
应长川是江玉珣穿越以来最为熟悉的人。
他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有什么说什么的习惯,以及时不时就社死一下。
军帐中突然变得极其安静。
略有些不自在的江玉珣下意识攥紧了手心“嘶”
直到动作太大挤到水泡方才缓过神来。
应长川垂眸朝他掌心看去,末了移开视线道“去找军医处理吧。”
“是”江玉珣连忙
点头快步走出军帐。
直到帐外冷风刮面,他这才深吸一口气缓过神来。
江玉珣不由得用手背冰了冰脸颊。
dashdash呼。
奇怪,我紧张个什么劲啊
泽方郡离折柔过近,应长川此行极其低调。
他只带了数百亲兵,一路上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为低调行事,应长川一行人简单休整过后,便直接去了驻守于泽方郡的镇北军大营之中。
屯田视察即将结束,再有几日江玉珣等人就要去折柔了。
因此,暂无什么急事他们也随皇帝一道去了营地内。
下午营地内刮起了狂风。
如一把把利刃,向人身上戳。
与方才那些千夫长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