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单于真的出门了,顾媻这才连忙将石灰粉从脱掉的衣服里面找出来,看看有没有漏掉,然后一边穿衣裳,一边把被子撩开,对着里面躺着的谢尘指了指头顶的房梁,两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就这么无声做了告别。
顾媻的衣裳很难穿,太过厚重,匈奴人的衣裳甚至还有没有处理干净的动物味道,顾媻分不清楚是因为没怎么洗过才出现的味道还是衣服自带的,反正熏得他有些头昏脑胀。
他换上小羊皮的靴子,看着脚上甚至还有些跟的低高跟靴子,挑了挑眉,心想这个单于还当真是个恋母男,自己是真的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那么不如就先跟着单于,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之后在做打算。
顾媻想到这里,把石灰粉还给谢尘,不然自己身上藏着这个东西始终是个炸药,稍不留神被发现了,不仅自己会受到威胁,谢尘能够联系自己这件事也会暴露。
谢尘看着床上留下来的石灰粉,没有问顾时惜为什么不留着,他向来不问,他永远下意识艰辛顾时惜有他自己的道理。
只不过谢尘目光满是不舍,他有些担心,不知道那个嗜血如命的单于为什么要带顾时惜去打猎。
如今这种时刻,这个匈奴王到底想干什么
谢侯看着穿上阏氏服饰后格外让人眼前一亮,绝色的顾时惜,看这人如瀑的长发像是一条黑色的长河垂于腰间,看这人浓密的睫毛像是黑色的蝴蝶扑闪着,好似一场梦中景色。
顾时惜急急忙忙连腰带都没时间系,生怕外面的单于等急了又冲进来看见谢尘,于是对着谢尘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急急忙忙出了门。
谢尘看着顾时惜远去,房门啪合上,整个屋子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他沉默了一会儿,翻身爬上房梁,等有人来收拾里面桌子和床铺的时候,直接大摇大摆从正门闪身出去,又找到匈奴人的军备处,随便找了一件匈奴人的服饰穿着,又细致制作了络腮胡子贴在脸上,随后穿梭在正在休息的匈奴休息处,一面观察匈奴队伍的食物准备情况,一面看匈奴的马匹和武器情况。
他发现一个很小的细节,那就是匈奴人好似很不习惯中原的饮食习惯,他们大部分时间还是凑在一起烤肉吃,不爱吃那些精致地装成一小碟一小碟的餐盘,也不怎么吃各种炒菜。
原因肯定不是因为不好吃,谢尘淡淡想,大约是因为他们对大魏人还有戒心,或者很排斥,所以一般情况还是让自己的厨子制作食物,但是由于厨子有着自己的傲气,根本不学也懒得学中原人的饮食习惯,所以匈奴军营里还是一大锅乱炖和烤肉,和以前不同是,现在他们能够吃不少蔬菜水果,不会瞧着面黄发枯了。
谢二分析完毕,从怀里又偷摸出一包泻药,随心所欲趁着别人不注意,就在领饭的时候顺手把手里的泻药撒锅里,然后自己还用铁勺子搅了搅,出门蹲着吃饭,吃完还把碗给洗了,最后绕路出去,走在只有匈奴人的城中,又找地方换上大魏人的服装,出了城往城外大魏军
营驻守的地方前去。
谢二思前想后,感觉匈奴城中人手这么少,主要的单于还领着近卫出去打猎,这种好时候不把他一窝端了岂不是浪费如此好的时机
他不知道城外那大部队如今分成两拨,有一大半的人都被打破了胆子,别说城中只有三千人,就是只有是个匈奴人,大魏的士兵们也不敢举起他们的武器朝着对方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