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还是忧虑,她自怀了孕后,比以往几次都要害喜严重,隔壁的朱大妈断言说肯定又是个儿子,儿子都这般调皮。
顾母却觉着像是个女孩,平日里也都挑着颜色鲜艳花色可爱的料子做小衣服。
鲜少回家的顾父至今还不知道顾母的情况,这回如果不行,顾媻就想着把这件喜事儿告诉顾父,也好让人转移注意力。
再给顾父放几个月的假,让人沉淀沉淀,心浮气躁的去念书怎么能行
忽地,考生们总算是依次从里面出来了。
好像考号有些规定,出大门之前不许交头接耳,所以顾媻也就能看见那些学生们从一出考场,便立马呼朋唤友要去喝一杯,要么就急急忙忙喊着李兄,你最后那道题如何解的啊等等话语,俨然和顾媻那个时代考完后互相对答案的样子如出一辙。
总算是等到顾父出来,只见顾父一踏出大门,就听见了顾复小朋友的呼喊,只是顾父想要去找自己幼子,却回头不安地不知道又看了看谁,最后被一个稍微矮了些的消瘦学子给搂着肩膀,笑眯眯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人才分开。
顾媻盯着那人,看清楚那人是往主街酒楼一条街去,便猜想着应当不是扬州本地人。
而顾父跟那人说了话后,脸色更是不大好,笑容格外的心不在焉,及至被他们扶上了轿子,好像都没有睡觉,熬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心事重重。
而等他们到了后排房,迎接他们的街坊邻居热闹非凡的直接就开始给顾父道喜了,顾父便也强撑着精神连忙跟街坊们说还早还早。
顾媻则去给轿夫结了银子,最后一个回家,余光好巧不巧的发现那个之前在考试院门前搂着他爹说话的瘦削学
子。
那学子眼见被发现了,立即就要转身跑路,顾媻皱了皱眉,登时明白其中恐怕有些文章,他眸色一凌,心想那真是更不能让让人跑了。
可身边又没有可以吩咐的人,草包是个听话的领导,他若是在就好了,一声令下,或许都不需要他一声令下,草包就气不打一处来先去把人给踹一脚,然后把人拎到他面前。
若是孟三公子在也行,这人也有功夫在身上,兴许也不需要他开口,便也能察觉出这人鬼鬼祟祟,立即也要让手下去把人拿下。
顾媻此刻真是懊恼,自己怎么就不曾会点儿功夫,要是原身会也行,自己应当也能像是继承记忆一样继承一些,可现在他真是典型的文弱书生,只能任由那人跑个没影。
行吧,回去问顾父也一样。
顾媻转身就走,心里却盘算着这人既然是跟踪而来,相比是不知道他们是谁,更不知道他们马上要搬家,除非他一直守在附近。
可他们家太出名了,那人出去随便问问就知道他们是谁,搬家好像也瞒不过。
不过有一点,顾媻知道,那人肯定还会再来找顾父,得找个机会让顾父单独出门,好把鱼给钓上来
顾媻不着急,他如今住在侯府后面,谁敢乱来
再过两天就要搬去府台去住,主宅和官府是相连的,更是没人敢在衙门做坏事儿吧更何况只要他上任,那可就是朝廷命官,磕碰一点那都可以治一个小小学子的罪,这就是权力,保护自己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小顾导游回到家中,好不容易看父亲送走了那些前来道喜的邻居,就看父亲神色惶惶,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吃过草包厨子送来的午饭后,父亲依旧是不去睡觉,最后到底是忍不住,把他叫去房里说话。
顾媻心里有数地进去,就见父亲惶恐地眼泪瞬间出来,一面叹息一面伸手搭在他肩膀上,说“媻哥儿啊,为父好像招惹了不该惹的人,他说非得拿三百两银子来赔罪,不然为父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