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谢尘极其在乎面子,当即又和姓许的干起来,两人互相斗嘴,最后约着在大雪天比试谁能在雪地里单腿跳得更久。
顾媻知道后倒是只皱了皱眉头,没说话,晚上给两个公子哥准备了热烘烘的小火锅和从张先生那儿拿的桃花酒军中说是不能喝酒,但不喝醉其实也没事儿。
许公子冻得鼻涕都要成柱子了,一入温暖的营帐,再吃口小亲戚特地调好了味道的火锅,再看看同样美的大鼻涕冒泡的谢尘,忽地和谢二相视一笑,两人一同给顾媻拱拱手,异口同声说道美哉美哉。
如此对顾媻而言其实也挺有意思的日子很快结束。
临近春节前天,军中要休假五日,顾媻便收拾妥当跟谢二爷还有许公子一块儿回谢家过年。
军中人士大部分也都是扬州附近郡县的兵丁,他们有的选择留在军中,有的则结伴回家去。
扬州的年味很浓,刚入城便能看见城内到处张灯结彩,活像是红彤彤的世界,大雪大片大片落下,压在青瓦片上,一时间将整座城那徽派建筑的美感拉至顶峰。
许公子没处可去,依旧是顶着徒弟的名头要在谢家过年。
小江秀才也无处可去,只是因着他老母亲将将去世,不宜参加各种聚会酒宴,所以也就婉拒了顾媻的邀请,找了个饭店住下,等着年节一过,继续去军中跟随顾媻。
顾媻由此只觉得当代守孝情节似乎并不很严重,虽是古代,但没有说是家中父母丧后,非要闭门谢客守孝三年的,历史上很多孝子为什么那么害怕父母去世其实就有这个原因,怕守孝三年期间,自己虽然停职待返回,可是谁知道回去后又是什么光景,机会不等人。
尤其对那些正是上升期的官员们来说,必须守孝三年的规矩真是他们头疼的一大原因。
顾媻回到家中前,先去街上买了一大堆的年货,到家立马分配给父母弟弟。
小弟一个月不见,高了不少,也开始念书,只是更加腼腆,见了他,害羞极了,母亲让他说说都学了什么,小弟也只是垂着自己的大脑袋不吭声。
父亲倒是有些郁结于胸,吃饭的时候跟长子顾媻汇报了一下自己在叶空大师身边学习六艺的事情,越学越觉着自己实在是不堪入目,哪怕是引以为傲的过目不忘,在叶空大师的弟子中也是常见的。
父亲一边叹息一边饭都吃不下,顾媻适时安慰了一番,乘机又把小江秀才介绍了一下,让父亲年后暂时先停了去叶空大师那里学习的事情,跟着小江突击一下科举考试。
顾父如今对长子无有不从,点了点头,又听长子说“我这样为父亲寻先生,其实也并非一定要看见父亲考上秀才举人,只是为了圆咱们顾家一个梦罢了,可说到底父亲若是累了,大可休息,我只您一个父亲,不管如何,哪怕是在家里当个悠闲散翁,也使得,我顾时惜又不是养不起。”
“对了,说道这里,再说个好消息。”
屋内,亮堂堂的满是烟火气的小排房内摆满各色菜肴,均是从谢府小厨房端来的大菜,每盘大菜都还热腾腾的冒着白烟,香气扑鼻,少年就在这样的美味佳肴中举杯道
“不日我大约能够去总督府任职,届时咱们全家也能搬去稍微好些的院子,不必和附近那些帮闲的人住在一起,到时候睡觉也不必挤在一起,前几日我还让二爷帮忙寄了十几两银子回乡,送至李大善人的府上,咱们家,是越来越好了,这些都得益于母亲父亲在背后的支持,时惜这辈子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