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媻这边都还在说着闲话,对面那四人就在陌生少年的引领下朝这边走来,顾媻这边几个公子哥顿时全部噤声,几乎像是两方大佬会晤似的,一派的谨慎,各自憋足了气势。
等那边严林率先笑着开口喊谢尘,顾媻就听谢二爷打断道“干啥有话直说,别二爷二爷的叫。”
严林哈哈笑着说“别这么暴脾气,我这不是引荐个哥们给你认识吗,喏,戴二家里也来了远亲,从长安来的,刚巧随父巡游至此,他父亲是谁你晓得吧”
顾媻太阳穴都突了一下,感觉有点不妙。
“看到那边那位身穿祥云文案的枣色长袍的大人了吗乃八州巡察使,早前秘密住在戴家,今天听闻余伯父宴请众人,颇有兴趣,戴伯父就把许大人一块儿带上,好亲近亲近啊。”严林说完,笑眯眯地看着谢尘众人,尤其瞄了一眼余胜。
余胜脸色瞬间煞白,只这一段话便明白其中关节严重。
“果然来者不善,戴伯父知道余大人请了老侯爷坐台,便也拉上巡察使坐台,此事办不了了。”孟玉生怕顾媻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一直贴着顾媻耳边悄悄解释,“我爹不来恐怕是早就知道巡查使在了,如今就看余伯父怎么做,按照计划挑明其中原委,巡查使当场就能拿下余伯父,治他一个收受贿赂用以欺瞒朝廷的罪名。”
顾媻看了孟玉一眼表示感谢介绍,心里也在犯难。
原本扬州府台也就是市长余大人的困难,真的很好解决,各路豪强捐钱就行了,只要缴够了应当纳税的部分,其他完全没有问题,即便有,也是下一任府台大人需要考虑的。
且这件事虽然显得府台治理扬州不怎么好,可到底是没出大的问题,算可以了,又没有搜刮百姓。扬州人民过得别提多快活了,又有钱。
然而一个副省长和一个巡查使在这里看着,就是不愿意余大人度过这一关,原因不明真是为了程序正义,不能容忍任何人走捷径不见得。
“呵呵,巡查使又当如何爹是爹,儿子是儿子,我看这位兄台这种天气居然都用上暖手袋,这不是给妇人女眷用的吗看来一会儿咱们骑射的时候,仁兄大约是要在下头看着了,没什么意思。”谢二爷淡淡道。
“你”那许公子登时面红耳赤,嘴角一抽,火爆脾气登时爆炸,道,“爷在马背上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和我比骑射可敢”
“有何不敢”谢二爷嘴角一扯,爽朗大笑。
顾媻登时眼前一亮,他就知道危机与机会并存让谢尘这个草包领导出风头、让老侯爷明白他用处和忠心的机会不就来了吗还能顺带解决余大人筹钱的事情,一举三得啊
于是他等谢尘跟那个许公子约好了饭后比试,众人散去后,他才拽了拽谢二爷的袖子,说“二叔,你们比试,不要彩头的吗一会儿你到老侯爷那儿要个彩头,只要银子。”
“爷有的是银子需要彩头”谢二爷挑眉。
“你去不去”少年浓秀俊挺的眉一拧。
谢尘立马嚣张不起来,意识到小亲戚好像有别的打算,反正小亲戚绝不会害他,于是眼巴巴地又有些讨好地笑了笑,说“去去去,哎呀,我去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