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破了产的,但心态顾媻觉得很有意思,他们不觉得是自己哪里不对,而是风水没看好,总之不是自己的问题。
八号排房处于后街中间部位,看样子是因为他们一来就见过老祖宗,还是老侯爷的亲孙子亲自安排的房间,所以给了他们这么个好位置。
但这种好位置,按理说不会一直留着啊,不会是把别人赶走了才让他们住进来的吧
事实证明顾媻想多了,八号排房虽然大且地处中心,但之前住的人家刚好等来了一次举荐的机会,一个小小秀才,等了八年,终于等到了谢家给他找的官位,虽然只是偏远地区的小官,可那也是一方父母,管一县百姓,是跨越了一个巨大天堑的
几乎等同于从凡人到筑基这个阶段,前者生老病死,后者成仙成佛。
所以他们来的,是真的好时机。
唯一不好的一点便是对门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昨日来拜见,结果直接把他们关门外的亲戚二大爷。
由于后排房又来了新人,哪怕深夜了,不少街坊邻居也跑出来看热闹。
大多数顾媻瞧着都是妇女,男人很少,想必都全部还在谢府当差,所以没这么闲工夫出来凑热闹。
但昨日那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二大爷的儿子却是双手揣在袖子里,一边嘴里不知道嚼着什么,一边探头探脑,目光贼兮兮地放肆的在顾家众人和行李上来回打转。
这种人顾媻觉得最好办了,摆在明面儿上,就差脸上写着我要给你使绊子,比那种面和心恶的虚伪之人好得多,他反正没在怕,一般这种人能够使的绊子也都少得可怜,顾媻选择无视。
“哎呦,我当是谁,劳师动众的,让秦六爷亲自送行李过来,好大的架子。”二大爷之子顾彦把嘴里的槟榔随意吐在地上,可很快又炫耀似的掏出挂在腰间的锦囊,从里面又摸出一个槟榔塞嘴里。
顾媻看这人满嘴红,血淋淋的,心里便有些反胃,他有些闻不惯槟榔的味道,虽然知道槟榔是古代就有,但在古代也属于上流社会专供,这货哪儿来的这么多
顾媻心里想着,嘴上倒是没有停顿,格外礼貌地先和邻居们打招呼,似乎丝毫记不得昨天大家都冷冷淡淡没和他们家搭话的事情,热情极了,不多时就跟好些邻居说着要办乔迁宴,到时候请附近的邻居来吃饭等等。
邻居们之前冷淡,顾媻能理解,不过是有些利益相关,下意识排斥,所以哪里能怪人家呢。
现在他们家认亲成功,入住成了定局,且还是老祖宗亲自吩咐了的,大家又想要巴结,他们率先投出好意,好让别人热脸贴上来,这不是皆大欢喜
顾媻笑眯眯地和好些大妈热情说话,都说好了请客那天他们也来帮忙,最后才回顾彦的话,说“秦六爷为二爷办事,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又不是我喊秦六爷搬行李的,所以彦表叔,您这是觉得二爷的架子太大了,该让二爷自己搬”少年一副茫然又惶恐不赞同的模样。
“真是没想到,彦表叔你平日里跟着二爷行走,却心中只惦记秦六爷,觉得二爷不配当你主子吗我虽是小辈,都要说上一说你这等思想,简直愧对二爷这些年带你出去吃香的喝辣的”
“你你你我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嘴里还嚼着槟榔的顾彦差点儿没吓得把槟榔都给吞下去,面红耳赤地连忙道,“你血口喷人”
少年穿着质朴,模样清纯貌美,眸色无辜,一看就不是个会血口喷人之人,反观顾彦,老大不小,嘴里满嘴的红色槟榔汁,围观的邻居顿时忍俊不禁,窃窃私语。
顾彦气得呆不下去,狠狠指了指顾媻,摔袖而去。
少年好像依旧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别人,叹了口气,帮家里收拾行李去了。
一家子整顿了半个时辰,就洗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