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祝艋膝旁,为他轻轻拍着后背。
祝艋摆了摆手,“没什么,有点感冒罢了。”
孟川却说“祝总一个月前刚完成了肺部肿瘤的切除手术。”
祝嘉会愣住,不可思议地看向孟川“你说什么”
事实上,孟川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这件事。
这直接性地动摇了他维护祝嘉会的心,毕竟在他眼里,即便爱情再好,也比不过亲情。
尤其是,祝嘉会和江敛这不清不楚,随时无法收场的契约爱情,还不如就此结束。
孟川面无表情地说“祝总今年的体检报告提示有问题,但他没有对小姐您说。”
祝嘉会震惊地看向祝艋,“大伯,为什么不告诉我”
佣人给祝艋泡来一杯参茶,缓了几口,他气息平复下来,握着祝嘉会的手,“告诉你你不就是像现在这样,你看你看”
祝艋抹了抹祝嘉会眼角溢出的一点眼泪,“多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祝艋对祝嘉会虽然严厉,但也是真的宠爱,所以祝嘉会即便自幼失去父母,但丝毫没有缺失过家庭的温暖。
这次离家出走是叔侄俩闹的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矛盾。
显然,祝嘉会的离开是祝艋的默许,他刚好要手术,便任由她出来,派孟川跟着保护,也免得她留在加拿大担心。
祝嘉会不敢相信自己在外面玩的这段时间祝艋经历了那么多,难过地说,“那您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顿了顿,她又生气道“您都这样了还来抓我回去相亲,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身体。”
“那我能怎么办呢,你一个人迟迟在外面飘着,我不亲自来带你回家,你都不肯回去。”
“”
“至于相亲的事。”祝艋叹口气,“当初我知道体检报告不好,的确是想着找个信任的人把你托付过去,谁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祝嘉会沉默不语,心难受得快拧成一团。
“先不说这些了,现在大伯来了。”祝艋紧紧握住祝嘉会的手,声音有些沧桑和疲劳,“你肯跟我回家了吗”
祝嘉会“”
这一刻,祝嘉会的自责和愧疚到达了极点。
从小爱护她保护她的亲人,在最痛苦的时刻,她却没有在身旁。
祝嘉会鼻子发酸,止不住地点头,“回家。”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难受,脑子里浮沉许多的画面,最终艰涩无奈地化为一句,“我跟您回家。”
祝艋宽慰地轻拍她后背,“那我让人订票,我们尽快回家。”
说着,祝艋想起了什么,又道“我听孟川说你在沪城这么久都寄宿在朋友家里,今天就住这儿吧,这可是你祖爷爷留下的老宅。”
祝嘉会和孟川对视了一眼,终于明白他那句“不该说的一个字都没提”的意思。
也是,自己做的那件荒唐事说出来,怕是祝艋又要气病。
祝嘉会出神地看着地板,良久,摇了摇头,“不了。”
祝艋“怎么呢”
“我想走之前,”祝嘉会垂眸,深深地吸了口气,“去跟那位朋友道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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