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路上走得很急,用过晚饭,太阳还没有落山便就早早休息。
官厅里,王宵猎慢慢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天边的夕阳。
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经过了荆门和黄天荡之战,金军不敢再大规模渡江,宋金战争进入了战略相持的阶段。广设镇抚使,脑子清醒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长久之计。
在设镇抚使的几路,朝廷能够控制的地方非常少。占据地方的不是土豪,就是溃兵,还有一部分是摄官。现在天下盗匪如麻,朝廷兵力不足,只能够设镇抚使,把这些地方实力派限制在较小地域。等朝廷喘过气来,再慢慢一一剿除。
自己的地盘在最前线,只能设为镇抚使。换个地方,或许朝廷舍不得自己这支兵马。
原有八州军,一下变成了四州,四州的地盘怎么养得起大军?想到这里,王宵猎眯起眼睛。
陈与义走过来,低声道:“观察,听秦编修话里的意思,分裂地方,让镇抚使地盘不能过大,是朝廷的意思。朝廷如此做,对我们着实不利!”
王宵猎道:“这是明摆着,防止地方实力过于强大,威胁朝廷,才不许镇抚使地盘超过五州。周围解潜管五州军,为什么?因为地瘠民贫,五州军的人户比不了起其他地方两三州。此事不必多想,朝廷的意图是明摆着的。我们要做的,是想一想怎么应对。”
陈与义沉默了一会,才道:“朝廷诏旨纵有疏忽之处,我们做臣子的也只有奉命而行。”
王宵猎看了看陈与义,道:“如果今年秋天,金军来攻邓州,又该如何?金军先攻河南府,我们帮是不帮?攻蔡州,我又该不该派兵前去?参议,多想一想。”
陈与义叹了口气,脸色灰白。
朝廷的意图是什么,陈与义当然明白。可自己是臣子,不能违背朝廷命令,只能遵从。偏偏自己是王宵猎的参议官,属于被压制的势力,夹在中间着实为难。
正在这时,陈求道急急进来。见王宵猎和陈与义站在那里,道:“观察,对朝廷设镇抚使,你如何看?在我看来,镇抚使的地盘过于小了,难当金军!”
王宵猎道:“设镇抚使的地方都是朝廷力不能及之处。地方军队实力强了,朝廷一样担心。若不是如此,又何必搞镇抚使的把戏!”
陈求道低头想了一会,叹了口气:“确实如此。唉,似观察这般,一年两次立大功,正要尽心报国的时候,却把地盘缩小一半,又如何心甘!”
王宵猎看看陈(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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