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退散而去,就连自己一手扶植、平日里最为忠心的枢密副使魏岑,亦是如躲避瘟疫般,低头退让至殿门一侧,而自己身旁已然站立着一位披甲执锐的白髯将军以及数百名全副武装的禁军兵士。
“祖老将军。”冯延巳心中一沉,却仍还是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身上的衣襟,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负手问道:“何以这么大阵仗?这可是大殿——”
祖重恩却似乎不给这位当朝左相颜面,攥紧腰间剑柄,面无表情地打断道:“冯相莫非是耳朵不好使?老夫再说一遍,奉陛下旨意,请你前往大理寺。”
祖重恩特意提高了声响,又冷峻地环视着正在围观的胆战心惊的大臣们,有些人原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仅露着疑惑不解的神色,甚至还为奉承邀功做好了为冯延巳慷慨陈词的打算,此时却连双腿都打着哆嗦,似乎连保持站立都有些困难。
不仅这些大臣们始料未及,连享受了半辈子荣光的冯延巳也不敢相信,自己会在皇宫里遭遇到刀剑相逼的处境,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暗自苦笑道,自己竭力侍奉了这么些年的陛下,这回到底是因何故,竟连一丝颜面都不给......
冯延巳的不甘,自然远远不止在自己的脸皮上,尽管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也知道自己多年来确实做过多少不为人知的勾当,但叱咤朝堂这么多年,岂能连怎么死的都搞不明白?
莫非是寿州的布局东窗事发了?但纵使自己没法做到滴水不漏,所有布置亦是相当严密,岂能一夜之间便生变故?难不成还真是徐铉等郑王一党暗中反水了?可就算是徐铉等人告密,他们自己又焉能逃脱罪责?杀敌一千而自损八百又有何用......
胡思乱想过后,冯延巳继而摆出一副处事不惊的态度,拱手执礼道:“祖老将军,本相到底犯了何事?我冯延巳好歹是当朝左相,即便有何过错,亦需三司——”
“废什么话!”祖重恩无情地挥手大声道:“带走!”
瞧见一个个虎背熊腰的兵士包围上前,冯延巳已顾不得人前失仪,急得满脸通红,斥声道:“放肆!祖重恩,你竟敢折辱本相!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祖重恩不屑地啐了一口道:“呵呵,(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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