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道:“何时又轮得到你替本帅做主?寿州与我鄂州相距八百余里,若真是情势危急,远水焉能救得了近火?古人有云,劳师以袭远,非所闻也。
自古忠孝两难全,本帅既坐镇鄂州,当以固守大唐疆土为责,岂能因父子之情贸然出击,徒耗兵力!寿州纵然危急,但本帅坚信,以父帅用兵如神,足以击退来敌,必定得胜而归!”
好一番忠孝两难全!李源此时只觉心里堵得慌。而堂上一片静默,在场众人无不领教过刘崇谏的手段,心中再是忿忿不平又怎敢反驳?周廷构也只好长叹一声,回身沮丧落座。
李源不再理会,转身扫视着众人,厉声问道:“诸位,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如今刘大帅身处前线,生死情况不明,尔等作为下属安居后方不说,竟连出城打探都不敢?到底是何居心?久闻武昌多悍将,今日一见,真当是笑话!”
众人不禁打了个哆嗦,有几名武将显然已经按捺不住,怒气冲冲地攥紧着腰间佩剑,倒是几名文官倒是气定神闲。
刘崇谏自然听得出李源是故意激将,随即冷笑道:“李大帅,本帅因为你官拜武平节度,故而敬你一分!可此处是鄂州,并非朗州,你有何权力在此大放厥词?”
环顾一周,见众人始终不为所动,久久一言不发,李源决意不再纠缠,沉声道:“罢了,本帅言尽于此,尔等好自为之!”
李源转身出了府署,便火速领着轻骑自北门出城。
在得知李源决定改道北上后,林嗣昌愕然道:“大帅,咱不去金陵了么?这下岂不耽误了迎亲之事?”
李源正头疼不已,无奈地叹声道:“迎亲固然紧要,可眼下李金全反叛,要知道他手底下的兵可是归属我卫圣军啊!教本帅如何袖手旁观?”
想到此处,李源不禁有些后怕,幸亏是遇见了这些溃兵,否则李金全领着卫圣军作乱,自己远在千里之外定是后知后觉,若是情形恶化,某些天大的罪名指不定哪天就要扣到自己头上来……
林嗣昌仍是一脸担忧地劝道:“大帅,可咱此行就这一千轻骑,恐怕去了也无济于事啊!不如返回朗州调兵遣将,再做打算!您万不可以身犯险,要是出了什么闪失……”
李源果断摇头道:“来不及了。我意已决,莫要再劝!国朝有难,本帅既受陛下厚恩,焉能计较个人生死!”
瞧见自家大帅坚定的神色,林嗣昌不由得肃然起敬,心潮澎湃之际,毅然回道:“末将遵命!愿为大帅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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