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先开口道:“此次西征大胜,诸位尽皆有功!本相已命快马,携刘言首级赶回金陵报捷,想必不日陛下便会有旨意传来!”
接着严肃地说道:“但此刻仍不可懈怠!想必诸位已经知晓,燕敬权北伐之师已败于沭阳!朗州既已平定,何不乘胜北上?本相之意,全军在城中休整十日,待补充兵员器械后,粮草辎重先行,转道鄂州,攻伐徐州!让那周国郭威见识一番我大唐禁军的厉害!”
众人齐声道:“遵命!”
片刻,李源忽而起身道:“禀使相,朗州虽然平定,但西面洞溪蛮据三州之地,向来与朗州往来苟且,虽然临沅城下敌首溃逃,但未伤其根本,仍是我大唐顽疾!末将担忧,一旦我大军北上,洞溪蛮会趁机来攻,不可不防!”
“嗯!此言有理!”陈觉倒是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只是我大军即将挥师北上,切不可耽误!相比之下,洞溪蛮只不过藓芥之疾,而中原才是我大唐复兴根本啊!李虞候若有计策,但可说来!”
李源拱手恳切地说道:“使相,末将先前与蛮兵交过手且侥幸得胜,故而请命率军留守朗州!洞溪蛮若敢来犯,必尽数剿之!”
“这......”陈觉顿时有些犹豫,李源的话语并无不妥之处,朗州毕竟是楚地门户,断不可失,可如今的李源在他心里已今非昔比,甚至比刘彦贞和周本都要靠谱,将来大小战事必定不可或缺……
接着忧心忡忡地说道:“话虽如此,但我大军北伐要紧,到时怎能少得了李虞候此等良将?不妨这样,本相就命李建期留守朗州,他在夹山也是立了功的!”
众人缄默之时,冯延鲁忽而接过话梢,戏谑地说道:“李建期自驻守益阳以来,屡战屡败,更是被那蛮兵搅得是焦头烂额,此事满朝皆知!上回取胜,不过是依照李虞候计策,并非是他李建期的本事!陈使相,你真敢把朗州交与他么?朗州若有失,陛下必定龙颜大怒!”
闻言陈觉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冷地问道:“依冯留守之意,该命何人驻守朗州为好?”
冯延鲁倒是笑得极为自然:“陈使相何必多问?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除了李虞候,谁有办法抵御那狡诈的蛮兵?谁能保证朗州不失?使相别忘了,此战依李虞候之功,倒是可以建节......”
建节?听到此处,李源心中立即翻涌了起来,原以为顶多给自己一个刺史兼着,岂料冯延鲁谈到了建节?
外放节度使,开府募兵,这不正中自己下怀么?!冯家兄弟向来与自己不对付,今日倒是令人诧异,这分明是想方设法拖陈觉后腿啊......
只见陈觉犹豫不定,几名幕僚也不断在他身边耳语起来,场面一度焦灼起来。
片刻,陈觉似乎被幕僚说动了似的,叹了口气,朝李源说道:“李虞候,便依你所请,率军屯驻朗州吧!但此次西征,大军有所折损,卫圣军仍需随本相一同北上,故而只能留一半兵马与你!至于冯留守所言建节一事,本相稍候便立即拟写表章,为你请功!”
李源深深吸了一口气,拱手躬身高声道:“多谢使相!多谢冯留守!”
同时心里暗暗笑道,彭兄,你也省得多跑一趟了,这“养寇自重”的“寇”,倒是不必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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