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多年,城坚墙高,百姓钱粮众多,足以坚守数月。北面虽有我朝水军堵住退路,但使相别忘了西面之敌,斥候来报,洞溪蛮兵两万早已出了溪州,数日即可到达。若我大军为求速胜强行攻城,若是蛮兵来袭,恐遭内外夹击,后果惨重!末将以为,还是再行商议,稳妥一些为好。”
陈觉闻言眯眼瞥了周本一眼,接着又若无其事一般,挤出勉强的笑容,再问道:“周统军所言,诸位以为如何?”
不知是慑于陈觉的威势,还是思路纷杂,此时并无人回话。紧接着陈觉又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李源。
李源连忙回道:“使相,周统军所言不无道理。楚地连年兵祸,唯有朗州一隅固守至今,可见其兵精,其城坚,刘言等人必是善战良谋之辈,我军不可小觑。那洞溪蛮兵又向来诡诈,且善于出没丛林攀岩登壁,颇有战法,保大八年,便是五千蛮兵趁夜沿山道袭入潭州大营,致使楚军大乱,马希范败亡。此次更是发兵两万,来势汹汹。
故而末将以为,欲攻朗州,不可心切,需步步为营。末将以为可分而击之,令一路精兵先行迎战洞溪蛮兵,断其救援,另一路广筑营寨三面合围朗州,寻机攻城即可,朗州城内粮秣再多,迟早也会消耗殆尽,断不能久持!”
陈觉身旁的一名幕僚即刻冷冷地说道:“李虞候毕竟太年轻,又少经战事。我八万大军顷刻间便成围城之势,水路供给畅通,粮秣源源不断,天时地利皆在我手!蛮兵若敢偷袭,正好一网打尽,我大军一并铲灭便是。况且朗州兵不过四万,又失了民心,坚守孤城焉有胜算?难道李虞候惧敌么?”
李源摇头不语,此前一直沉默的李建期突然开口道:“末将也认为,洞溪蛮不可小觑。末将奉命驻守益阳三月,与洞溪蛮交手数次,原以为他们兵钝甲薄,尚未开化,却不料其战法诡异无常。日间隐匿,深夜袭营,令我大军疲惫不堪......”
“那是你李建期无能!”陈觉忽而拍案怒道:“陛下明旨,命你谋取朗州,谁令你与洞溪蛮作战?简直是顾此失彼!潭州一战,楚王出降,朗州早就人心涣散,若非你迁延时日,踌躇不前,本相焉能率大军来此?”
“使相明鉴!并非末将想与蛮兵作战,实是——”李建期脸色发白,似是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
陈觉狠狠地瞪了李建期一眼,众人寒蝉若禁,接着意味深长地发话道:“本相也知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的道理,但诸位所言,处处畏敌,恐非吉兆!那洞溪蛮不过是山野宵小,再善战再诡计多端岂能抵挡住我八万大军?我意,今夜大军三面合围,明火执仗,深壕垒土,明日即刻攻城!洞溪蛮兵若敢来犯,一并剿灭!”
李源按捺不住,起身说道:“使相,末将有一言,还请使相容禀!”
陈觉挥手道:“说。”
李源咽了咽口水,拱手道来:“使相未雨绸缪,末将心服口服!只是强行攻城,若真遭受内外夹击,伤亡定然不小!若为区区一座朗州城便折损过多,恐会耽误使相北上大计......因此,末将还是以为,分而击之当为上策!末将请缨率本(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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