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尚自狐疑猜测,崔彦昇已经笑语说道:“今日邀请却未尽实相告,的确是有些冒昧。只不过情急催人,不暇款就周全。实情是我堂兄户中有女待字闺中,素来倾慕大都督少俊英才,又因我从事署中的便利,故而着我一定要邀请大都督拨冗见上一面。若是相见两悦,自然良缘可喜。若是俗色拙质不入大都督雅怀,虽然深感遗憾,但也希望能够不伤情面……”
李泰听到这番话,自是有点傻眼,这可真是阴差阳错、让人哭笑不得。
他本以为今天是独孤信请他来做女婿的,黄袍都穿了,就等着刷BUFF,却没想到其实是崔家请他来要让他跟独孤信做连襟!
这可怎么办?难不成好好的老丈人,未来见面只能喊声姐夫?
一念及此,他心里也不由得对独孤信埋怨起来,瞧瞧你家搞得这叫什么事?时流馋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一个两个,爱我你就说出来啊,弄得现在你丈人家都要挖你墙角,让我怎么办?
得知实情后,他两腿只如灌了铅一样沉重,情况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他一时间真是不知该要怎么应付了,只是心里下意识的抵触前行。
倒也不是从心里看不起崔家,只不过这情况实在是大悖于他的预想。你扬州炒饭做的再香,摆在川菜馆里售卖总也不妥。
崔彦昇也是不无忐忑的打量着李泰,见其神情突变、脚步也停了下来,便不由得有些心慌,连忙垂手抱拳说道:“若大都督因卑职前未据实以告而心生忿想,卑职也……”
“参军言重了,只是这件事的确太过突然,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李泰抬手打断了崔彦昇歉语,将紊乱的思绪稍作收拾,然后才又发问道:“我想请问参军,此事独孤开府知否?”
他现在最想搞清楚的,自然是独孤信知不知情。如果独孤信知道却还不阻止,那么这件事显然是他从根本上就想错了,独孤信压根就没有要嫁闺女给他的意思。
如果真实情况是这样,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正如高百龄所言,求不到哪还不能抢?老子堂堂爽文大男主,能特么踩送女的屎坑!
那妙音娘子老子娶定了,你们隋唐两代皇亲也护不住她,不能做大妇都是你们自己家人作的!等我抢了娘子跑去东边拜我老大哥贺六浑,让东边的韩轨跟你们聊。
可如果独孤信不知情,这局面只是彼此乏于沟通的阴差阳错,那也有点头疼。但不是他头疼,是独孤信头疼,女婿差点成了连襟,就问你高不高兴?
崔彦昇听到这话,神情便有几分不自然,两家论婚无论成或不成,都是彼此言事,独孤信知不知道重要吗?
不过他还是耐心说道:“独孤开府并不知此,唯其户中主母是我门中贤姝,因知家中有事,所以热心借给庄舍。并非不想于户内厅堂款待大都督,也是我私心窃计大都督近日署事繁忙,恐怕往来的奔波烦扰,故而擅自借此近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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