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但这也没办法。宇文泰虽然是西魏的霸府权臣,但李泰也根本就不可能放弃自己的筹谋计划、无底线的去迎合跪舔宇文泰。
诚然现在的宇文泰捏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可就算他全无保留的效忠宇文泰,再过个十几二十年,也只会是一个大几号的蚂蚁,即便侥幸混到北周末期,也只有抢着给杨坚送诏书的份。
眼下也只有让这误会继续存在下去,抓紧时间营造积蓄自己的力量,如果宇文泰对他猜忌更深、动真格的,大不了再修改底线。
他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心内盘算,又让厨下准备一点蜂蜜调和的油炸酥果点心,准备稍后带去贺拔胜邸上。
这里刚刚放下筷子,便有门仆来告有丞相府使员来见。
李泰闻言心里先是一慌,难不成已经看出我的卢贼心要赐鸩杀我?
他先回到房间,抓起一张回回炮草图收在袖里,这才着员将使者引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把草图献出,还得留着轰同州宫、长春宫呢!
使者笑容满面的登堂,李泰见状后才放下心来,起身招呼使者入席。
这使者先是宣读了李泰新的封爵诏书,旋即又拿出一份赐物,竟是一方小巧玲珑的金印。
“昨日丞相赐给金樽,李散骑敬谢不受,丞相便着禁中工匠融樽铸印,恩义之深,让人艳羡啊!”
听到那使者这么说,李泰也连忙一脸感动的谢恩。
待到将使者礼送出门,李泰才归堂把玩起那小巧金印,印上刻文并不是他的官爵,而是“从善如流、富贵不骄”八个古篆小字。
李泰看着这几个字又有点发懵,这是不是在点我?
适逢高仲密也起床用餐,看着李泰捧着那金印怔怔出神,问明缘由后顿时大笑起来:“阿磐前说你拙于学术,我还只道你谦虚,原来竟是真的。这八个字,不正摘自你家祖上诫子之书?”
李泰闻言后顿时大汗,厚着脸皮又问几句才知道,原来这八个字是引自他家祖宗、西凉开国皇帝李暠的《手令诫诸子》:从善如顺流,去恶如探汤,富贵而不骄者,至难也。
宇文泰将他家训刻成印章赐给他,也算用心,显然是觉得李泰还有拉拢价值,如果再不向大行台表达忠心,那就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李泰由此还咂摸出另一层味道,陇西李氏族裔众多,李泰所出身的也只是其中一支而已。宇文泰将此金印赐给他,是不是说只要他跟着大行台好好干,就扶植他做整个家族的家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好,就算未来他不能做大做强,李虎他们一家能不能做陇西李,也得他说了算!
这一把,真得说上一句我爱大行台!就凭这金印,李泰也不能让宇文泰绝后啊,好歹得留个二王之后。
李泰喜孜孜收起金印,心里打定主意未来某个时间点得跟宇文护对对线,正好仆人也将酥果点心准备好了,便收在食盒出门往贺拔胜邸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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