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四弟的院子里,里头传来秦淮河歌女清亮的歌声,是一首《采莲曲》正唱到了最后,“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来”字音拖得很长,徐辉祖正想着等这歌女把个唱腔拖完了再进去,徐增寿已经摇着扇子扭过了头。
“四弟!”徐辉祖见四弟连身都没有起,心头虽然不悦,但面儿上依旧很是亲密,“四弟,有空吗?有空的话,有件事,大哥想请教你一下!”
徐增寿朝身边的人看了一眼,那长随挥挥手,将一干人全部遣走了,偌大的庭院里,只留下了兄弟二人。
“说吧!”
没有让人给大哥斟茶,徐增寿翘起二郎腿,自己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道,“无非就是北平的一些事,这府里,谁还不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怎么,大姐没有给你写信了?”
徐氏是徐辉祖的妹妹,却是徐增寿的姐姐,徐氏未出阁的时候,对徐增寿这个弟弟万分宠爱,长姐如母,徐增寿对大姐也非常敬重。
徐增寿一声“大姐”,让徐辉祖非常吃味儿,徐氏对徐辉祖的回信越来越敷衍,对朱棣父子的行踪动向讳莫如深。
显然,徐氏是在提防徐辉祖,什么时候,兄妹之间走到了这一步?
徐辉祖觉得徐氏不能理解他,他乃是魏国公府的当家人,家里这么一大片,父亲已经不在了,一旦他行差踏错半步,魏国公府将万劫不复。
徐辉祖没有把徐增寿话里的冷嘲热讽当回事,他拉了一把椅子在徐增寿身边坐下来,“燕军那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很多火器,你知道这件事吗?“
“怎么不知道?整个大明的人都知道了,弟弟我一个闲人,成日里就和一些流言蜚语打交道,怎么会不知道?”徐增寿吊儿郎当地道,“不瞒哥哥说,才你走之前,李庄也来过了,也在向我打听燕军的那些火器是哪里来的?”
徐辉祖心头一喜,问道,“你怎么说?”
徐增寿扭头看向大哥,“大哥,我听说太祖高皇帝显灵了,将这些火器的制造方法告诉了燨哥儿,说当今皇上亲承祖训,陵土未干,奈何纷更太祖已成之法,乃是不肖子孙,让姐夫代为教训,大哥,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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