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蒙蔽,带人压下去!”
嬴政开口说道。
“王上饶命啊!王上饶命啊!姚上卿!姚上卿!!!!”
布衣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姚贾,久久不敢相信,姚贾会在嬴政与诸多大臣的注视中,出卖他,把一切事情推到他身上,等回过神,听到嬴政的话,男子浑身彻底冰凉下来,双腿发软跪在地上,不断哀求着。
然而伴随着宦官来到书房内,男子挣扎间,便被拖下去。
书房内。
看着一脸失落,黯然伤神的姚贾,嬴政与其他大臣,都没有再提及之前的事情,就连郡县、分封一事,都没有谈论。
嬴政不满鲁太傅,但看着木桌上的竹简,眼神不由得从神情得意的鲁太傅那里,转而看向与赢侃小声交流的白衍。
不知白衍又有什么谏言……
带着好奇,嬴政拿起竹简,打开看起来。
“军饷?”
当看到里面内容的瞬间,嬴政便不由得皱眉起来,看向鲁太傅一眼,随后低头继续看着竹简,眼神逐渐凝重,细细打量着上面的内容。
“军饷?”
“军饷???”
安静的书房内,嬴政的声音再小,冯去疾、尉缭等人,也都听得到,故而所有人都纷纷皱眉,看向鲁太傅。
“王上,臣以为……”
鲁太傅见到眼前这些秦国大臣投来的目光,老脸故作从容之状,抬手抚了抚长须,随后看向嬴政,把何为军饷,大致说出来。
今日姚贾的事情,差点要把鲁太傅给吓死,而更让鲁太傅没想到的是,那真正的着书老者,居然就在咸阳城内,并且送来这两卷竹简之后,还告诉他无需惊慌,田非烟那里,自会送去书信。
幸好此前在颍川之时,鲁太傅得到竹简后,就察觉到,那老者不愿见嬴政,绝处逢生的鲁太傅这才放心下来,知道难逃出关中,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素未谋面的老者身上。
此刻鲁太傅心里,对那素未谋面问道着书老者,可谓是心锐诚服,若是那老者出面,毫不夸张的说,鲁太傅宁愿去给老者当佣人,为老者洗脚都可以。
鲁太傅清楚如今自己拥有的这一切,都是源自于那真正的老者,今日若非老者相救,恐怕早已人头落地。
不管是在齐国临淄,还是在咸阳,该享的福,鲁太傅都已经享受,如今也不需要再提心吊胆过日子,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能有机会,能亲眼见一见那位让自己钦佩、敬重的老人,见一见自己的恩人。
“这,王上,军饷一举,涉及甚广,不可不慎啊!”
“王上!臣谏言,此事当朝议!”
随着鲁太傅的诉说,别说赢侃一脸凝重,就是王绾、冯去疾也忍不住站出来。
“王上,如今各地更卒、戍卒、边卒,不下百万之众,上郡、雁门等地,已皆使人上书,求女无夫家者两万人,以为士卒衣补!加之顶替之役卒钱财,若是朝堂再允月奉钱财,恐秦廷国库,不足以开支!”
李斯也沉思对着嬴政拱手,细细给嬴政述说道。
在秦国,入伍服役的士卒,除去沿途来回的衣物、粮食,以及不在劳役的士卒、囚役、劳役,秦国都会为士卒准备武器、衣甲,这已经是不小的开支,加之三月、六月、八月、九月、十一月送往各地驻军的粮粟供给。
若是在此之上,再给钱财,这对于秦国朝堂的府邸,不可谓不小。
“可秦乃天下之主,非关中之侯,天下已非数年前之天下,秦国亦非数年前之秦国,纵观昔日秦国,何以强国,无他,变矣!而诸侯各国,为何先强秦而后弱秦,无他,固守不变尔,此,方乃亡国之祸端,秦想万世,当已万世而变,今秦吾强敌,律令仍在,各地民风难容,犯罪之人无数,今已殃及军伍,坏秦之根基,伍卒无战,亦无免罪啊!”
鲁太傅一番言论,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王上若有心胜古之圣贤、三皇五帝,创天下之盛世,老夫以为,绝非固守老旧,天下百姓,皆乃大王之子民,士卒将领,皆为大王而征战赴死,今天下并,而民风异,伐战止戈,秦国,当变!”
鲁太傅拱手低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礼毕后,看着其他大臣都神情凝重,默不作声的模样,鲁太傅满是得意,这些都是竹简的内容,鲁太傅看过之后,仿佛脑子被点醒一般,一脸大悟,深以为然。
看着姚贾听到后,脸颊都露出丝许失神的模样,鲁太傅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别提有多爽快。
不是怀疑吗?看看眼下,姚贾可否还敢质疑自己!
“兴商重税?”
嬴政跪坐在木桌后,嘴里呢喃着竹简内,最关键的四个字,看着冯去疾、尉缭等人,皆听到鲁太傅的话后,思索议论的模样。
嬴政目光扫视众人一眼,随后看向赢侃、王绾身旁,装作思索的白衍。
此刻看着白衍那装出来的样子,嬴政哭笑不得,如此大事,没想到,白衍居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呈送上来。
眼下看着一众大臣都在,嬴政就是心里有疑惑,都不能直接说出来。
看着鲁太傅,回想此前鲁太傅面对询问,那故作高深的推脱,嬴政可不相信,自己的担心与疑惑,这鲁太傅能详细的逐一解答。
说到底,还是要找个机会,私下与白衍相处,再行询问。
或者等到祭祀、巡游之时,到时候问个清楚。
想到这里,嬴政看着书房内,站在众多大臣之中的白衍,脑海里已经能想到,白衍小心翼翼为自己解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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