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示意不必打招呼。
在那些边骑将士眼中,他们本以为白衍昨晚应当已经休息,然而眼下望着白衍那眼珠满是疲惫,泛起血丝的模样,他们不由得愣在原地。
见到白衍让他们别惊醒他人,将士们自然不敢多说,只能继续躺在地上,然而原本满是困倦的感觉,却缓缓消失。
一个个将士躺在地上,轻轻转过头,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街道上,在两个将士的护送中,慢慢走去城门的那个年轻背影。
沃阳城头上。
白衍来到城头,此刻城头上依旧只有几个秦吏在巡逻,几个将士在手持长戈看守。
城门下,依旧有一些沃阳附近乡亭的百姓,还不知道沃阳百姓被迁空,一大清早,便前来沃阳,想要购置一些家中所需之物。
看着城楼上的秦吏,把准备好的借口说出来,白衍便来到一个墙角坐下来。
“将军,要不回府上休息吧!你都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牤站在白衍身旁,眉头微皱,轻声说道。
说实在的,牤此前在洛阴城外的赦村做屠夫,在牤眼里,别说其他地方,就是洛阴的官吏,哪个不是整日好酒好肉,日日去酒楼享乐,官吏如此,更别说,要比官吏、将领级别更高更高更高的将军。
所以牤一直以为将军就是享福的,即使是在军中,也是好酒好肉,美侍娇妾伺候着,只需要打仗的时候指挥大军杀敌。
然而自从跟随白衍之后,牤彻底傻眼了,这做将军哪里是享福,完全就是受罪啊!
之前就因为一点不对劲,完全可以慢慢悠悠回雁门的白衍,直接骑马日夜不停的赶回雁门,好不容易到了善无,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交代几句后,当日便去郡守府,而后天黑前立刻赶往大营。
之后便一直忙到现在。
本以为昨晚赶路后便能休息,不曾想那些士族又蹦出来,好不容易给那些士族颜面,将军又要来街道上看将士。
“在城门这里,我安心!”
白衍听到牤的话,取下佩剑如边骑将士那般,抱在怀里,靠着墙壁便闭上眼睛。
而白衍的一句话,就让牤说不出话来。
虽然牤不是白衍,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听着白衍的话,牤却也能体会到,白衍肩上那沉甸甸的压力。
雁门郡尉是白衍!
整个雁门的边骑全部听白衍调遣,雁门的安危,所有雁门百姓的存亡,都与白衍的命令息息相关,一旦出错,牤都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
牤看了一眼闭目睡觉的白衍,随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城外那一眼无际的山川大地,雁门一地的责任。
牤取下背后的粗铁棍,粗壮的身躯直接来到白衍身旁,也学着白衍一般,靠着墙便闭上眼睛。
日落。
白衍早已经醒来,不过白衍一直都没有离开。
“将军!将军,雁门山传来消息!”
一名将士急匆匆的跑在城道中,随着声音响起,牤缓缓睁开双眼。
这段时日牤跟着白衍,实在太过疲惫,等睁眼醒来时,这才看见猗坊将军、蒯进将军等人,不知何时早已经在白衍左右。
见状,牤心头一惊,连忙起身。
城道上。
白衍终于等到整整等了一天,方才收到的消息,当接过竹简后看完竹简中的内容,白衍松口气。
“让将士们备酒!”
白衍把竹简交给猗坊,轻声嘱咐道。
猗坊拿过竹简看起来,当看到雁门山与平城真的被匈奴进攻后,神情一震,随后领兵多年的猗坊,从上面的描述看,也立刻敏锐的察觉,当真如白衍所说,雁门山、平城那里,皆是匈奴佯攻。
之前白衍的消息,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
猗坊不清楚白衍到底是从哪里得知匈奴如此详细的谋划,但眼下既然雁门山与平城是佯攻,那匈奴想要南下雁门,便仅有云中这一条路。
“诺!”
猗坊对着白衍辑礼接令,随后转身离去。
一个时辰后。
随着天色渐黑,城内所有边骑将士,都吃过晚膳后,来到北城的街道中,在北门外,密密麻麻的边骑将士,站满街道。
一个个边骑将士拿着碗交互相交替给其他将士,有瓷碗有木碗,大小不(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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