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此前溺亡的人,都不是溺亡,而是被人杀死!”
街道上,来往的百姓看着一名名手持利剑,以及秦吏押送的那些男子,纷纷退让到一旁,然后私下里议论起来。
很快,随着越来越多的百姓聚集在街道两旁,百姓之中,不乏一些男子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转头就走。
片刻后。
在洛阴城内专门看守罪犯的大牢里。
白衍在洛阴城城令张灌以及亲信与秦吏的陪同下,很快便看到那些被抓起来的男子。
“大人,冤枉啊!大人!”
“大人还望为吾等做主!!!”
十来名男子被在牢房内,看到城令张灌,连忙连滚带爬的上前哭喊冤枉。
然而此刻张灌看到眼前这些人,哪里敢管。
“城令可是认识这些人?”
白衍饶有意味的转头看向张灌。
“不认识,张灌与这些人,并不相识!”
张灌连忙摆手说道,面对白衍的询问,张灌哪里敢承认。
能做到城令这位置,张灌在为人处世方面,早已经无比圆润,不会轻易得罪人,任何事情,都会留有余地。
不过随着张灌的话音落下。
让人尴尬的是。
明明白衍询问的是张灌,但方才那些喊冤的男子,全都安静下来,那模样,似乎比张灌更害怕白衍‘误会’。
见状。
白衍不由得再次看向张灌。
而张灌额头已经满是汗水,卑微的低着头,脖子哪里的喉结不断上下动了动。
几息后。
白衍方才移开目光,张灌见状,方才敢大口一些喘息,这时候张灌才发现,自己背后早已经布满汗水。
“方才询问秦吏,听说张城令已经上书咸阳?请求邻郡郡府派遣官员起来调查。”
白衍转头看着牢房四周一眼,轻声询问道。
张灌方才松口气,突然听到白衍的询问,再次紧张起来,眼神心虚得不敢与白衍对视,连忙低下头。
“禀告白将军,确有此事!此事,事关重大,张灌听闻白将军身上有伤,未免白将军劳累,便上书咸阳,请求咸阳官员来洛阴调查!”
张灌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对于自己的借口,张灌觉得无比完美,完成洛老嘱托之余,还能在白衍这里留下一个‘关心’的印象。
牢房内。
被抓起来的那些男子听到张灌的话,心中忍不住松口气,不动声色的彼此对视一眼。
他们都不是普通百姓,自然清楚,随着张城令上书咸阳,等书信送到王宫,交给王上,再有王上找机会在大殿上,让百官商议派遣何人前来洛阴,再由王上决定。
等做好这些后,还要由咸阳王宫那些文书官员签署命令,再有官员传达命令去领郡,由邻郡郡府派遣官员,等那名官员做好手头中的事务过来洛阴,不仅需要路程,还有时间调查。
这前前后后,最少又要一个多月,甚至更久。
想到这里。
被关押在牢房内的布衣男子都清楚。
只要坚持,到时候就会由咸阳哪里的官员调查他们,只要没有证据,他们跟随的士族一定会让他们都能平安出去。
“张城令倒是有心,不过张城令言之事关重大!是所指何事?”
白衍突然转过头,一脸好奇,眼神看着张灌。
面对白衍的眼神,瞬间张灌的额头便满是汗水,但好在记得洛老的话
“白将军,是那凶杀一事,此前那屠户牤,屠杀邻家一家老小,事关重大,不过由于村里百姓皆为那屠户言语,就连被杀死全家的户籍男子也否认,故而张灌觉得事有蹊跷,便上书咸阳!又问将军擒获如此多的凶手,身为洛阴城令,未免避嫌,便一同上书咸阳!”
张灌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甚至说话间手脚都满是颤抖。
然而此前收受洛老的好处,让张灌即使是硬着头皮,也要非做不可。
张灌在心里发誓,帮洛老处理完这件事情,日后他定不能再得罪白衍,无论如何,就是把妻女送给白衍,也要让白衍慢慢消气。
“还有此事?”
白衍听到张灌的话,有些好奇。
对于张灌上书咸阳的事情,白衍不是傻子,哪里不清楚为何,而除了感叹那幕后之人老狐狸之外,眼下却也别无他法。
白衍知道那些士族是打算把事情闹大,其目的不仅是在拖延时间,也是想让此前因掠卖一事,他得罪过的士族势力参合进来。
“带我去看看那人!”
白衍看着眼前牢房里面的男子,并没有着急拷问。
既然那些士族势力想要闹大,那白衍自然不介意,白衍同样也希望,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只有这样,那些想要救这些士族的势力,方才不敢轻举妄动。
至于眼前这个洛阴城令张灌,白衍已经看出来,这就是一个托关系当上城令的人,并没什么心机。
或许也是这样,张灌才会一直被洛阴士族拥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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