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片刻后。
伴随着天际泛起一抹光亮,黑夜散去,白日冉冉升起。
在房间内熟睡的暴氏被惊醒,在溪的伺候下穿好衣物,待来到院子之时,便看到在远处的凉亭内,几名宦官正在退下白衍身上的秦国官服,以及头顶上的爵弁。
很快,宦官便给白衍换上一身崭新的秦国官服,头顶上戴着的爵弁,也已经变成左更的爵弁。
显然从这一刻开始。
白衍便从左庶长,变成左更。
院子内。
在溪的陪同下,暴氏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到白衍把宦官送出府邸,这才走上前。
从仆人端着满是黄金的木箱一旁路过。
“恭喜将军!”
暴氏来到白衍面前辑礼道。
望着眼前年纪轻轻,身着左更官服的白衍,暴氏双眸之中,满是温柔。
昨晚独自在书房内跪坐深夜,最终忍不住困意眯了一会,不曾想醒来之后便看到自己趴在木桌上,而身上不知何时,已经盖着一件厚实的秦国官服。
“多谢夫人!”
白衍见到暴氏辑礼,便抬起双手还礼。
“天色尚早,食过早膳后,夫人便再去睡一会,白衍先去早朝。”
白衍放下手后,看着暴氏,又看着方才蒙亮的天色,发觉没多少时间后,便嘱咐道。
对于自己获得爵位,白衍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左庶长升爵到左更,中间直接跨过右庶长,是连升两爵!
虽说如今爵位比起当初夫爵之时,更为难升,但灭赵一战自己立下战功,却也能让所有人无法反驳。
至于雁门掠卖一事,方才在诏令内,嬴政没有提及。
白衍也不希望会在诏令内提及。
有些事情做过就好,不说出来反而比说出来,对仕途更有帮助。
“忧好清楚!将军先去上朝,切莫延误。”
暴氏听到白衍的话,嘴唇微张,连忙用纤手捂住,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从小到大,在她见过所有人中,唯有面前的这个少年,总是乐此不疲的嘱咐她多休息。
“嗯!”
白衍瞧见暴氏的笑意,憨笑一下,拱手辑礼。
暴氏回礼后,看着少年转身离去的背影,目光满是笑意。
暴氏是亲眼看着,少年从给一个秦国夫爵的小将领,靠着在沙场上浴血奋战,为秦国立下一个个赫赫战功,步步升爵至今。
世人仅在传言之中知晓白氏子弟白衍骁勇善战,而她暴氏却在是少年身边,亲眼见证。
望着院子内,方才少年离去的地方。
暴氏回想昨晚盖在身上的官服。
明明是金戈铁马、纵横沙场的名将,私底下,却是一个如此温柔暖人的少年。
若是晚生十年遇见他,那该多好!
那样的话,无论如何,不管他会遇上千万个绝色女子,她也要做他正妻,名正言顺的妻子。
想到这里。
暴氏动人的俏脸上,忍不住浮现一丝惆怅,曾经身为人妇,是韩陵的正妻,韩陵死后,她隐姓埋名离开新郑、离开昔日家乡。
如今跟着白衍后,她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少年,与其他男子不同。
自从成年后,多少人看着她的模样,看着她那一身诱人的娇躯,喉结颤动,眼神之中满是贪婪。
就是当初在渭水河岸,姚贾见她之时,露出的眼神亦不例外,眼中满是贪婪之色。
但少年却不一样。
也就是这个不一样,让她芳心之中,有一丝丝担心。
“夫人!”
溪看着白衍的身影消失后,转头看向暴氏,细心的溪发现暴氏眼中一闪即逝的失落神色。
想起夫人曾经说过的心结、担忧,溪忍不住轻声安慰。
“夫人不是说,将军心善,老天护佑,如此一来,老天定也会护佑夫人!”
溪轻声说道。
在溪眼里,不管是当初在新郑,还是如今在咸阳,夫人都是最美的女子。
随着一年一年过去,夫人风韵之余,更有一丝青涩更是尚未退却消失,就是其他士族二十岁的娇美女子在夫人面前,都如同姐妹一般,更别说夫人的美貌。
夫人当初唯一被人议论,为人诟病的地方,便是没有子嗣。
溪一直认为,当初夫人没有为韩府延下子嗣,定是老天知晓韩陵会负夫人,故而惩罚韩陵,否则韩陵十多年来,找了那么多女子,全都没有为韩陵生下子嗣。
就是有两个,也是在后面查出来,是与他人媾和而生,并非韩陵之子。
如今夫人已经不求正妻之名,老天护佑将军人丁兴旺之时,也定会满足夫人的愿望,不会让夫人孤寂一生。
“嗯!”
暴氏听到溪的话,点点头。
.......
咸阳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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