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上前阻拦。
“良人,你去拿一些米粟,再拿一些钱财,这出村的道路不好走,我们夫妇二人,去送送老先生。”
许久后。伴随着老先生离去,越想越觉得错过机会,感到可惜的孇氏,转头对着衍父嘱咐道。
“那老人家一看就是有礼之人,应该是听到衍儿的事情,觉得衍儿可怜,故而才想收衍儿为门生,我们夫妇二人,莫要怠慢人家。”
孇氏说道。
回想那老人家能为仲衍的事情,来到这水村,还来到这里,打听衍儿在不在家。孇氏愈发觉得,方才那老先生,是真的想让衍儿做门生。
若是这样。
这次机会,说什么都不能错过,要抓住机会。
“好!我去拿东西!”
衍父听到妻子的话,点点头,转身走回房屋之中。
“娘,我与你一同去!”
筠寒看着孇氏起身,也连忙跟着起身,想要陪孇氏一同前去。
孇氏点点头。
然而等衍父、孇氏带着筠寒,一直从水村追到官道,又走了许久,都没有看到茅焦的身影。
..........
齐国临淄。
在一个小巷子深处,一个窄小破旧的院子内,一个满头白发,脸颊满是褶皱的老妇人,正在用水洗着衣物。
在这轻悄悄的小巷子内,老妇人在院子中的身影,显得十分孤独。
老妇人身体似乎不好,洗衣物洗好之后,起身的瞬间又弯腰下去,最后还是强撑起来,一手还揉了揉背后的腰。
老妇人拿着洗好的衣物,一步步慢慢走到院子处,一堆杂木上晾晒。
片刻后。
晾好衣物,老妇人又去做其他杂物。
这时候,伴随着脚步声从想之外传来。
“就在这里!”
老妇人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男子,带着一个身着布衣的老者,来到院子。
在老妇人的注视下,老者进入院子之中。
“你是?”
老妇人看着老者,有些奇怪。
她似乎不认识眼前来到院子的这个人,莫不是来找长子的?
“敢问,可是仲衍的外祖母?”
老者轻声问道。
老者便是离开水村的茅焦。
原来当初在水村,从妇人口中得知老妇人在临淄,于是茅焦便特地返回官道,命扈从去老妇人的村子,找熟路的村民引路。
这里茅焦便使用小手段。
出现在水村的他,没有让老妇人那个村子的村民看到他,而是让扈从跟着村民识路之后,再带他过来。
这样的话,老妇人的村民,只会以为是有年轻的男子,找老妇人的长子。
“我是!”
老妇人便是白衍的外祖母,听到眼前的老者提及衍儿,满头白发的她,连忙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这老者的来意。
但她外孙衍儿,已经离开将近一年,她想念外孙,想得紧。
“老先生认识我外孙衍儿?”
老妇人双眼发红,看着面前的老者,轻声问道。
茅焦点点头。
望着眼前的老妇人,茅焦去过水村之后,本可以不必那么麻烦,再寻到这里。
但想起那些妇人的话,茅焦还是选择找到这里。
除去他想把这件事情,告知王上之外,他也想见见这位老妇人。
“老先生,我外孙在那?”
老妇人声音颤抖的问道。
此刻在老妇人的脑海里,全是从前那个小外孙的身影,没进竹苑就习惯大喊外祖母,小小年纪,总是拖着一捆捆木柴回家,担心她没有木柴生火。
茅焦看着眼前老妇人那褶皱的脸上,提及少年时,两眼通红,满是关心、思念的模样。
“秦国!”
茅焦说道。
院子内。
老妇人听到茅焦的话,不住的点头。
“好,秦国,我外孙在秦国。”
老妇人那老眼早已浮现盈盈泪水。
回想当初在临淄城门,外孙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她下跪的模样。
原来,那时候她外孙,要去的是秦国。
“在秦国好啊~!”“在秦国好啊~!”
老妇人呢喃道。
茅焦低着头,没有直视眼前的老妇人,似乎在思考什么。
“老先生既然见过我外孙,可否劳烦老先生坐下和我说说我外孙!”
老妇人满是祈求的看向茅焦。
这一刻老妇人要求不多,就想从面前老先生这里,听听外孙的事情。
随后在茅焦的目光下。
老妇人看着院子,有些着急,似乎想找一个可以坐下说话的地方。
然而也就在这时候。
茅焦看着老妇人,最终做出决定,后退一步,在老妇人的目光下,拱起双手。
“老妇人,你外孙,已经封卿拜将了!”
茅焦说道,把白衍的事情说出来。
面对水村的夫妇二人,茅焦可以不说。
但得知一切后,面对眼前这个头发苍白的老妇人,茅焦实在不忍隐瞒。
他笃定,眼前的老妇人,一定不会乱说出去。
更何况从他提及少年之时,与那夫妇不同,这老妇人并非说是在翼城,反而是询问他少年在何处。
显然一开始,这老妇人就知道,少年不在翼城。
“什么?”
老妇人听到茅焦的话,怔怔的看着茅焦。
方才他说什么?
“我外孙,封卿拜将了?”
老妇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眼中的泪水,顺着满是褶皱的老脸落下。
这是真的吗?真的封卿拜将了?
外孙真的封卿拜将了?
老妇人站在原地,脑海里全是这句话。
“千真万确,你外孙,如今是秦国左庶长!白衍!”
茅焦拱手说道,担心老妇人不相信,给老妇人解释道。
话音落下,茅焦就看到老妇人满脸泪水,却笑得格外灿烂。
“当初月氏、匈奴南下,就是你外孙,率领铁骑驱赶月氏与匈奴。后,秦王亲自面见你外孙,拜你外孙为将。”
茅焦给老妇人说道。
之前来到临淄,茅焦已经知道,高奴一战,早已经传到临淄,并且传得沸沸扬扬。
“我外孙,封左庶长了!”
老妇人呢喃着,虽然不知道外孙经历了什么,但得知外孙已经封将,老妇人怎么不开心。
没有谁比老妇人更清楚,自己的外孙,小时候面对多少嘲笑、多少人歧视。
这一刻。
老妇人想看看自己外孙,当上将军后,是什么模样,威不威风。
而且老妇人也从茅焦的话里面得知,原来外面临淄城的百姓,所有人口中谈论的秦将白衍,就是她外孙。
那个曾经躲在她后面的少年。
院子内。
茅焦看着眼前的老妇人,在说出来之后,他心里终于松口气。
但茅焦也清楚,他说出来,不过是能让这老妇人安心。
其他的,就算眼下传出去,那些曾经嘲笑过那少年与这老妇人的村民,没人会相信,就连少年的生父生母,也不会相信。
想起眼前这个老妇人,曾经拿着扫帚、石块护着少年。
直到现在,都还会被人拿来嘲笑。
茅焦清楚。
这个老妇人受的委屈,需要等到那少年回来,到时候,方才可以让所有人闭嘴。
也只有待少年归来,此地再无一人敢欺这老妇人分毫。
“你们在外面等着!”
小巷之外,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
院子之中,老妇人红(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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