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冤狱、抉摘奸佞之事,俾司宪者触类旁通,以资启发。
由他出面上奏法书事,郭威、郭荣都会比较重视,也省得朝臣们私下里对郭宗谊说三道四。
“谢殿下。”景范朝他拱拱手。
“不过卿为何独挑此事与我分说?”郭宗谊奇道,“州县弊政层出不穷,贪官渎吏、权臣豪绅也遍地都是,为何不与宗谊说说呢?”
景范略一沉吟,直言道:“非臣有意隐匿,只是臣久在县乡,深知法统乃治政清肃之根本,官员贪墨、重臣跋扈,皆是无法约束罢了,殿下俯视山河,志在天下,那些琐案不应入殿下之耳,厘定法统纲常,才是您该操心的事。”
景范此番言论令郭宗谊大感意外,他见过许多能臣干吏,都是治世之才,但无一人,有景范这样超前的管理思想。
当即,他顿然起身,正衣拱手:“景卿此言,如醍醐灌顶,令宗谊茅塞顿开,请受宗谊一拜。”
言罢,端端正正朝景范拜了三拜,景范吓了一跳,跃至一旁,连连作揖:“殿下折煞臣了,臣愧不敢受,愧不敢受。”
两人再次落座,郭宗谊备感唏嘘,他举杯遥敬:“卿仅为枢密直学士,实在是屈才啊。”
景范蹉跎二十年,也常有怀才不遇之郁,虽郭威一即位便将他擢升到朝堂,但那是看在他的德操上才有的垂青,不似郭宗谊,三言两语,便能窥之一二。
“现在总算不是任县佐了。”
景范苦笑道,语气满是心酸。
郭宗谊略作沉吟,正色道:“卿这话,以后不可再当别人说起。”
景范恍然,一时忘形,竟说出这等怨气话,当下他臊得满脸通红,举杯以袖遮面。
郭宗谊也并未深究,转而问道:“卿之前弹劾王殷数条罪状,难不成真是捕风捉影?”
景范闻言搁下怀,簇起眉,忧道:“王殷在河北专横跋扈,贪墨敛财是人尽皆知,他总制河北兵戎事,臣怕其有不轨之心,这才……”
郭宗谊听明白了,他这算是故意找茬,其意是在给郭威提醒。
好在郭威早就知道王殷心思不纯,已有防备。
这顿酒吃到这里,便尽兴了,郭宗谊又敬了几杯,率先离去,他要赶到郭荣处,替景范谋个职位。
PS:这阵子被抓去写歌了。还要感谢干干巴巴的麻花的地图,我认真看过,几个小割据势力稍有出入,但无伤大雅,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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